2013年11月4日 星期一

清靜經




清靜經

 
  清靜經是對自然最深刻的洞察之一。我稱之為一個洞察,而不是一種教條、哲學,宗教,因為它根本不是心智上的;它是存在性的。在它裏面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在以頭腦說話,他也不是在作為他自己說話;他只是一個中空的通道,讓存在本身通過他來說點什麼。
  那就是偉大的神秘家生活和說話的一貫方式。這些不是他們自己的話--他們不在。他們早就消失了;這是那整體在通過他們而傾注。他們的表述也許不同,但是那個源頭是相同的。耶穌、查拉圖斯特拉、佛陀、老子、克里虛那、穆罕默德的話不是普通的話;它們不是來自他們的記憶,它們來自他們的體驗。他們接觸到了神性,一旦你接觸到神性,你就消失了,你就不能再存在了。你必須死去,好讓上帝來到。
  這是一個道家的洞察。
  這個深刻的洞察也是曾經寫下的最小的論述之一。它是如此濃縮--如同成百萬的玫瑰被濃縮成了一滴香水。那是表達真理的古老方式:因為書籍不是存在性的,人們必須記住這一點。
  據說這是曾經作為書被寫出來的第一個神秘論述。它還不到一本書,不過一頁半,但是在它被寫出來之前,它已經存在了成千上萬年。它通過秘密的針對個人的交流來存在。那總是傳遞真理的最重要的形式。把它寫出來就會讓傳承變得困難,因為那樣一個人就無法知道誰會讀它;它失去了針對個人的接觸。
  在埃及,在印度,在中國,在所有古文明中,成千上萬年來,神秘的資訊總是從一個人到另一個人,從師父帶弟子地傳承著。只有當弟子準備好了師父才會說這些東西,否則他只會說弟子能消化的那麼多。否則語言也能帶來腹瀉,它們的確造成了這個--我們這個世紀為之受了很多苦。所有的神秘家幾百年來都拒絕寫下他們的洞見。
  這是第一個曾被寫下的洞見;那是它的重要性。它標誌著人類意識的一個特定轉變,一個日後被證明有著巨大的重要性的轉變。因為雖然直接的,以心傳心的交流是美麗的,但是那資訊無法到達很多的人;許多人是註定會錯過的。是的,它不會失落在不恰當的手中,但是許多恰當的手也將保持是空的。一個人應該多為恰當的手著想,而不是不恰當的手。不恰當的人將會錯過,無論有沒有一些深刻的洞見落在他們手中,但是恰當的人將會錯過某些能轉變他們生命的東西。
  葛洪,這本小書的作者,標誌下了這人類意識的一個里程碑。他理解了寫出文字的重要性,也知道它所有的危險性。在序文中,他寫道:「在寫下這些文字之前,我凝思了一萬次是否要寫,因為我在邁出危險的一步。」此前沒有誰聚集了那麼多的勇氣。
  在葛洪之前有老子、莊子、列子。即使他們也沒有寫下什麼;他們的資訊是由他們的弟子記憶的。只有在葛洪邁出危險的一步之後,它才被寫下來。但是他也說:「我凝思了一萬次。」因為這不是普通的事情。直到那時,歷史上還不曾有師父敢寫下什麼,他們只是躲避不恰當的人........。
  葛洪只是寫下了它,記住這一點;他不是這篇論述的創造者。他也體驗了相同的真理,因為無論誰體驗它,它總是相同的。無論何時一個人體驗它,它總是相同的,它不改變;時間不帶來任何改變。他所說的被口頭傳遞了數百年,乃至成千上萬年。那就是為什麼我們不能確切知道它們是誰的話。
  但是當這樣偉大的真理被表述為語言,困難就產生了,因為我們的語言是由我們發明的。它不是由老子、莊子、列子、葛洪那樣的人發明的,它是由充滿世界的普通人所發明的。顯然,語言是他們的發明,它攜帶著他們的含義,他們對生命的態度。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都會有某些地方有缺陷--不僅僅是缺陷,而且也是從根本上錯了。
  這必須被記住,更要記住這些經文,因為這些經文最初是用中文寫的。中文迥異於其他任何一門語言。它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一個簡單的原因就是它沒有字母表,它是象形文字。象形文字是最古老的文字;它們應該是來自人類意識的最初開端。因為當人還是小孩的時候,他用圖形來思維,他不能用語言來思維,所以他的語言是象形的。那就是為什麼兒童書籍中有那麼多彩色圖片;文章不多,但是圖片很豐富........。
  那就是中國文字的困難:它是夢幻般的文字,象形的文字--每個圖形能意味著很多東西。所以中文經典有很多譯本,沒有兩個翻譯曾是一致的,因為每個圖形有多少人來解釋就有多少種方法。中國的文字只有符號;它是象徵。它是非常詩意的,它不像算術。
  如果你記住了這個,也只有那時你才不會跌進那個幾乎所有學者都跌進去過的那個陷阱。
  這些經文不是用字母語言寫出來的,所以無論這些經文在說什麼,那都是一個解釋。我自己就有很多地方不同意;如果我來翻譯,它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譯本。我將告訴你們我在哪些地方不同及其原因。
  如果你能靜心,從內在開始,然後向周圍看,然後看到事物最深刻的核心。首先思維消失了,然後形式消失了,然後物質消失了。然後剩下什麼呢?那個剩下的就是道,就是自然。活在那個自然裏,就是活在自由中,活在永恆的祝福裏。
  「道」就是葛洪用來指代上帝的詞語。「達摩(Dharma)」是佛陀用來指代道的詞語。佛陀說:Ais Dhammo sanantano--這是永恆的規律。一旦你看到永恆的規律,你就成為了永恆的一部分。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空間。你不「在」了,也是你第一次真正地「在」。你不再是一個單獨實體,但是你第一次成為了整體。
  這也是我所看到的。我對於道的贊同是絕對的。對於其他宗教我不能那樣說;對於道,我能毫不猶豫地說這個。道是地球上曾經達到的最深刻的洞見。
 
  關於開悟
  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開悟是一個笑話?
  莎瑞多(Sarito).,它是笑話!但是只有小孩子能問這麼美麗的問題--莎瑞多才12歲。開悟是一個笑話,因為它不是某種你必須去達成的東西,然而你又不得不付出所有可能的努力去達成它。它已經是了:你生來就是開悟的。
  「開悟」這個詞是美麗的。沒有誰能違反他真正的本性:你可以忘記它,但是你無法失去它。所以,獲得它並不是確切的表述;它不是被獲得的,它只是被記起來。那就是為什麼佛陀把他的方法叫做沙馬沙提(Sammasati)。
  沙馬沙提意味著正確地記得那個已經在那裏的東西。那納克(Nanak)、卡比兒(Kabir)、羅依達(Raidas),他們稱之為蘇拉提(surati)。蘇拉提意味著記起那遺忘的,而不是遺失的。無論你是否記得,它都在那裏--它完全相同地在那裏。你可以對它緊閉眼睛--它在那裏。你可以睜開眼睛--它在那裏。你可以背對著它--它在那裏。你可以轉身180度看到它--它在那裏。它是相同的。
  喬治.葛吉夫習慣於稱他的方法為記得自己。沒有什麼必須被達成的,根本沒有什麼,而只有要被發現的。那個發現是需要的,因為我們不斷在我們的鏡子上聚集灰塵。鏡子在那裏被灰塵覆蓋了。除掉灰塵,鏡子開始反映出星星,那超越的。克里虛那姆提稱之為意識、警覺、專注。這些是對相同現象的不同表述。它們是要提醒你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不必成為別的什麼人。你只是必須發現你是誰,這個發現並不困難,因為它是你的本性--只是一點內在的改組,一點點清理。
  據說當菩提達摩達成開悟的時候,他連續地笑了七天。他的朋友,他的弟子以為他瘋了。他們問他:「你發瘋了嗎?」
  他說:「我從前是發瘋的,現在我變得正常了。我變正常了。」
  「那麼為什麼你在笑?」他們問。
  他問:「我在笑,因為我找某種已經在我裏面東西找了成千上萬世!那個搜尋者就是要找的,而我找遍了別的地方--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除了內在........
  莎瑞多,從那個意義上來說,開悟的確是一個笑話。如果你理解它,就沒有必要去探求和尋找;你可以只是閉上你的眼睛來尋找它。但是這個問題來自一個小孩子是美麗的。大人不能夠問那樣一個健全的問題。大人會問:「什麼是開悟?怎樣才能找到它?正確的方法是什麼呢?一個人應該怎樣活著?應該培養什麼品德?應該怎樣祈禱?」所有那些問題看起來非常不相關。
  莎瑞多,你的問題看起來不很相關,但它是相關的,比任何大人能問到的都要更相關。大人問那些看起來很好的問題,但是他們對於問真正的問題並不真的感興趣--他們害怕問真正的問題........。
  小孩子有他們自己的興趣,他們大概奇怪:「為什麼?這個開悟是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它感興趣?它大概是某種笑話。」
  事實上,它是一個宇宙的笑話。它是上帝在尋找自己。它是一個捉迷藏的遊戲:上帝隱藏自己,然後試圖找出自己!成為單獨的,還有什麼別的要做?
 
  吉那卡(Gunakar)是我最鍾愛的桑雅生之一。他是非常天才的........敏銳的智慧和真正的探尋。他很多年以前就來找我,在很多起落中,他一直陪著我。
  他最大的問題是他是一個德國人,德國人自然地覺得當師父比當弟子容易。
  所以,當他在印度這裏和我相處,他有足夠的聰明才智來理解他不是一個師父,他作為弟子來工作。但是無論何時他回到德國,麻煩就來了:在德國他會變成開悟的。
  對於開悟,沒有外在的標準,所以也會有一些德國人把他當作開悟的大師來擁戴。一旦他進入這個旅程,他就不能僅僅是靜坐了--那對於一個德國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他不得不做點什麼。現在他開悟了,他開始教化全世界:寫信給總理、總統、所有國家的大使們,給聯合國,讓他們相信除了開悟之外沒有別的出路。
  當他羽翼豐滿了,我會送給他一個消息:「回到印度來,因為你已經做了足夠多了。休息一小會兒會很好。」回到印度來,他的開悟將會消失。坐在我前面,他必須再次成為弟子了。他開始覺得非常奇怪,因為這接二連三的發生。
  於是他說:「這是件奇怪的事。我們認為奧修幫助人們開悟。當我在德國,我開悟了。無論何時當我回到奧修這裏,他就結束了我的開悟--我回到了零!」所以,在幾乎六年裏,他沒有來。
  誰想失去開悟呢?你為了開悟而來找我,而可憐的吉那卡來這裏丟失開悟。
  但是錯誤的東西就是錯誤的東西,幻想就是幻想。
  你可以吹牛,你可以欺騙,你可以成為一個騙子,但是在心底深處你會知道你在做什麼。
  最後他在德國覺察到了,一旦一個人開悟了,他不可能變成不開悟;那是不可能的,整個歷史上那從來沒有發生過--除了吉那卡。沒有別的先例。他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他放下了自己。
 
  迫切需要
  在1980年8月,奧修注解了《神秘起源的迫切需要》
  今天我們進入最美麗的世界之一,一篇稱為「迫切需要(Desiderata)」的文獻。這是奇怪的,它出現過許多回而又消失過許多回;所以沒有誰確切知道是誰寫了它。真理具備一再顯現的能力;由於人類的愚昧,它也一再被遺失。
  《迫切需要》看起來是今天能得到的最古老的文獻之一,但是它的著作權屬于一位詩人,艾爾曼(Max Ehrmann)。在他的詩集裏,它也是作為由他創作的一首詩歌給出的,於1927年在美國出版,雖然在第一版中他談到這個傳說:這篇小文獻是在聖保羅教堂的一塊裝飾板上發現的,該教堂坐落在巴爾的摩,建於1692年。那塊裝飾板已經丟失了。不再有別的證據來證明它是否是作為裝飾板安裝在在聖保羅教堂。那個傳說還在;它流傳下來。看起來艾爾曼再次發現了它。它夢幻般地進來到他那裏。他不是它真正的作者,而只是一個容器,一個媒介。
  這也曾發生於很多其他的文獻。布拉瓦茨基夫人的《無聲之聲》也是如此:她作為這本書的作者而聞名,但是這本書是非常古老的。她在靜心中發現了它;它向她顯現。
  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有很多部分也是非常古老的。莪默·伽亞謨的《魯拜集》也是相同的情形。馬貝爾·柯林斯的《路上之光》也是同樣的類型,紀伯倫的《先知》也是的。
  我看過艾爾曼的所有詩歌,但是沒有別的詩歌有同樣的品質,連一首都沒有。如果《迫切需要》是由他寫的,那麼會有更多同樣品質的詩歌湧出來。這沒有發生,事實上,《迫切需要》看起來迥異於他所有的詩歌,不可能令人相信它是來自同一個人。
  關於馬貝爾·柯林斯的《路上之光》也是這樣的。這些是奇怪的文獻。有可能它們一直存在著--一再地從表面上消失,而真理則自己顯現出來........。無論何時有一個易受影響的靈魂,一個接受性的人,真理就再次開始流過他。當然,這個人會想:「我在創作它。」
  由於這個原因,《奧義書》沒有作者的名字;沒有人知道誰寫了它們,因為接收到它們的人非常警覺而有意識。那是神秘家,不僅僅是詩人。
  這是詩人和神秘家之間的區別:當某些事情發生於神秘家,他完全意識到它來自上方,它不是來自他。他極其高興;他高興自己被選作一個工具,一個媒介,但是他的自我不能宣稱它。事實上,只有當你扔掉了自我,你才成為一個神秘家。但是詩人充滿了自我--並非總是如此,但是幾乎總是如此。偶爾,當他忘記了自我,他觸摸到了和神秘家一樣的那個世界。但是,神秘家生活在那裏;詩人只能偶爾瞥見它。因為他的自我沒有死去,他立即宣稱它是自己的作品。但是所有古老的探尋者都能意識到它。
  人們知道,吠陀經、聖經、可蘭經,世界上最偉大的三部經典不是由任何人寫的。人們知道吠陀經是apaurusheya--不是由某個人寫的。當然有人寫它們,但是它們來自上帝,來自上方,來自某個未知的源頭。神秘家被它佔據,他按它的韻律來跳舞。他不再是他自己--他是它。詩人偶爾瞥見它,一個遠遠的瞥見........。
  ........偶爾,神秘家也是詩人;那是個偶然事件。無論何時它發生了--正如老子、查拉圖斯特拉、穆罕默德--那麼,我們就可以得到一些來自上方的東西。但是神秘家不必是詩人;做詩人是一種不同的天賦。一個人可以是神秘家而不是詩人,一個人可以是詩人而不是神秘家。
  當一個神秘家也是詩人,《奧義書》就出生了,吉他經就出生了,可蘭經就來到了世界。但是並非總是這樣。有很多次是這樣,真理不得不通過詩人來找出它的路,因為沒有神秘家可以利用。
  那就是所發生於這篇小文獻《迫切需要》的。沒有能唱這首歌的神秘家可以利用;所以艾爾曼被選作媒介--但是他是個無意識的人。他認為他自己在寫詩;它不是他的,它上面沒有誰的簽名。當你進入這篇小文獻,你會理解:它不可能來自一個詩人。它和可蘭經有相同的品質,和奧義書有相同的品質。
  它也是一篇奇怪的文獻,因為在這樣小的空間裏,它說了那麼多。它真是用經文組成的--只有一些暗示。沒有什麼說得很死:只有一些暗示,指向月亮的手指。它是如此的小,在1965年史蒂文生死後,人們發現他曾經把《迫切需要》作為聖誕卡寄給朋友。它能被印在一張小卡片上,但是它包含了無限--一滴露珠包含了整個大海。
  它在你的路上能有極大幫助;所以,我稱之為靈性嚮導。它這樣開始:
附錄:清靜經
  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慾牽之。常能遣其慾,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慾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慾未遣也。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無,唯見於空。
  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慾豈能生。慾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聖道。
  老君曰: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明道德。眾生所以不得真道者,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驚其神。既驚其神,即著萬物。既著萬物,即生貪求。既生貪求,即是煩惱。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便遭濁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