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
煮雲法師講
民國四十四年七月廿九日三十日八月二日三日講於台南市康樂台
題前說明(一):開場白
題前說明(二):弱者的辯護
題前說明(三):新舊商店的譬喻兩教的比較
第一條教主出生的比較
第二條教主革命的比較
第三條教主修行的比較
第四條證果的比較
第五條兩教教主說法年數與隨從人數之比較
第六條兩教經典與教義的比較
第七條忠國的比較
第八條孝親的比較(1)全孝─佛教(2)孝─儒教(3)不孝─基督教
第九條仁慈的比較(1)全仁─佛教(2)仁─儒教(3)不仁─基督教
第十條自由的比較
第十一條平等的比較
第十二條博愛的比較
第十三條民主的比較
第十四條兩教的科學觀
第十五條兩教來華的比較
第十六條佛陀與上帝的比較
第十七條法師與牧師的比較
第十八條卍字與十字的比較
第十九條宗教二字的解釋
第二十條神通與神跡
寫在結論的前面:看誰迎合我們的國情?
結論(一)信上帝不能得救
結論(二)祈禱上帝不能贖罪
結論(三)對於基督徒的忠告
結論(四)佛教徒應有的警惕
下面是基督教徒攻擊佛教,侮辱我國古聖先賢的證據
題前說明 (一) :開場白
各位大居士、各位先生們:剛才承蒙慧峰法師對本人多所誇獎,很不敢當。現在,我祇有忠忠實實地把我所知道的向各位報告一下。在未講以前,本人有幾句要先聲明:今天的講題是「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假使來聽的人,沒有聽完,或者不瞭解內容,請不要發生誤會。
在未講本題以前,先得談一談宗教的重要性:人生是否需要宗教呢?人們的生活,是肉體與精神的結合,在肉體方面必須有合理的衣食住;在精神方面亦得具有崇高的修養。等於說肉體要吃飯,精神上也要有食糧。精神的食糧在本人的立場說:就是宗教的信仰。假使一個人祗顧肉體的生活而忽略了精神的生活,便成為走肉行屍;肉體雖生活著而精神已經麻木不仁。如果祗求物質的享受,不求精神的滋養,缺乏精神上的安慰,那麼這種生活是枯寂的,空虛的,沒有生氣的;所以說精神的生活超過物質的生活。
諸位不相信嗎?試舉一個例子來說:假如一個犯了罪的人,遭到了軟禁,周圍有幽雅的環境,室內有良好的設備,食山珍住高樓,得到了種種物質的享受;惟有失去了精神的自由,雖有奇花異草亦無心欣賞,山珍海味,也沒有興趣來享受。可見精神的寄託較物質的享受更為重要。
由此,可知人生必須要有精神的寄託;精神的寄託,就是宗教的信仰。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大都感覺到前路茫茫,悲觀,消極,彷徨無主;所以宗教,對於人生的幫助至為重大!
世間的宗教,大家公認的有四種:
1.佛教;
2.天主教;
3.基督教;
4.回教。
中國人向來都信仰佛教,佛教是中國最早的宗教;俗語說:「家家彌陀佛,戶戶觀世音」。宗教本來不怕多,現在是信教自由的時代,宗教雖多仍可並行不悖。但是宗教要有宗教的教格和風度,有些宗教,不喜歡其他宗教的流行;在傳教的時候,為求破壞對方的信仰,就連對方民族的風俗、文化、人倫、道德,都一併破壞,這種手段是卑鄙的!齷齪的!這種卑鄙齷齪行為,發生在外國人的行動上,猶有可恕;假使本國人,放棄了本國的固有道德文化,而有這種行為,那是一個遺憾。
佛教在中國流行了二千多年之久,成為中國的信仰中心,全國人民很少不信奉佛教的。佛教徒遂以此自豪,以為基礎穩固,可以高枕無虞,怎知到近世紀來,洋槍大炮的入侵,遂把中國的國防地位降低了;跟著就是洋教的侵入,又把中國國教的地位也降低了;在過去有一段時期,佛教徒連講話的資格都沒有了,甚至大多數佛教徒,不敢承認自己是佛教徒;你看:佛教的不景氣,被人瞧不起一至於此!
佛教現在所處的地位:是退步、衰落、低頭、處處不敢與人爭長論短,任憑人家譏笑、謾?和破壞;佛教的代言人 ── 和尚,更不敢抬頭泄一洩氣!
唉!佛教任人詬駑,污辱,好像是命定的,不但是洋教徒公然如此,影響所及連社會人士,亦有同樣的趨勢,處處洋化,媚外;總以為國貨不比舶來品好,甚至佛教徒自身亦以為佛教遠不如人。
中國的佛教,沒有發過洋財,沒有背景,因為中國人窮,佛教也窮了,沒有錢就沒有人來幫忙,俗語說:「死得窮不得』,就是說得舌吐蓮花,也沒有人來領教。
自古說:「不平則鳴」。目前的佛教已到最後關頭,佛教徒不能不講話了,為求挽救佛教,等於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挽救中華民族一樣,豈容三緘其口,始終不發一言?
題前說明 (二) :弱者的辯護
那麼,為什麼要講這個題目呢?因為我們憲法上的規定,人民有言論的自由,弱者的佛教徒,處於被人詬罵的地位,也應有辯護的自由吧!
現在首先聲明我們的立場,我們是被動的,被動的就沒有欺侮別人的存心,祗是環境所逼,不得不辯護一下而已!
剛才慧峰法師為我介紹,說我環島布教,全島都去過了。的確,因為每一個地方都去過,所以對於各地方的情形,都知道一點,各處地方的佛教徒都向我訴苦:「法師呀!佛教窮,被人欺侮!」他們的祖先,都是信佛的,到了他們自己也是信佛,但是總被力量大一點的人欺侮,請我替他們想想辦法。唉!試問我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我把我看到的情形,向大眾報告一下。
既然是信教自由,就不應該剝奪別人的自由,這是傳教者應有的道德;但是基督教徒,就不同了,現在我舉出幾件事實來作證明:
(一) 臺北首屈一指的名剎萬華龍山寺,本來是全國佛教最高的組織中國佛教會的辦公所在地,但是基督教徒,都要進去大肆宣傳,你說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呢?
(二) 新竹青草湖的靈隱寺,於民國四十一年與中國佛教會臺灣省分會、合辦了一個佛學講習會,但基督教徒卻要向該班的學生傳起教來!當時講習會的負責人星云法師要和他們講理,可是他們不和你講理,硬要傳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三) 關子嶺的大仙寺,民國四十一年舉行過一次佛教最莊嚴的傳戒大典,那是有成千的佛教徒在場參加,但基督徒看得眼紅了,一群人,大吹大擂,不管你接受不接受,硬要傳教。
(四) 今年三四月間,高雄佛教堂,請星云法師講經,那知基督教徒又當場散發傳單,大罵佛教,簡直是反賓為主,真是豈有此理!
(五) 屏東東山寺有一次基督徒去寺裏向佛教徒傳教,寺裏比丘尼勸之不去,硬要在佛寺裏傳基督教,最後還是警察局派人來把這些基督徒勸走的。
(六) 臺北縣新莊鎮的塔寮坑,有一所麻瘋病療養院,其中有四百多人是信仰佛教的,有三百多人是信仰基督教的,信佛的人得到大慈善家的協助,建築了一座佛堂,那知基督教徒竟然向佛教徒提出條件,願出幾十萬元,把這座新建的佛堂拆除;佛教徒不領盛意,那知基督教徒等你要講經的時候,把你聽經的通告撕去了,另外貼上一張洋漢混合的廣告,跟你唱對臺戲。
(七) 台南市東區彌陀寺前,基督教會竟公然在寺門口釘上一塊牌子,分明是看你不在眼裏,要在你的門上掛他的招牌。
諸如此類的事實,說之不盡,本來宗教徒應該以道德為主;就是以利為前提的商人,也有商人的道德,斷沒有像基督徒這樣為達傳教目的,竟然不擇各種卑劣的手段。我們試問:假使佛教徒照樣要到基督教堂去宣傳佛教,基督徒們會有什麼感想,會採取什麼行動呢?所得的後果還堪設想嗎?
題前說明 (三) :新舊商店的譬喻
現在說一個譬喻:比如有兩家商店,一新一舊;舊的持著是老招牌,貨色道地,不肯宣傳;新的是洋式的建築,裝璜華麗,貨品加上花紙、臘紙、層層包裝,喇叭銅鼓,日夜宣傳,說是犧牲大血本,大賤賣,新從外國運到,買一送一,還有獎券可換,有種種貴重贈品,於是其門庭如市。
老店的夥計們依然是漠不關心的,祗說人家賣假藥,說好話,我們幾千年來的金字招牌怕什麼!反正我們是不二價的;但是事實的演變,越來越嚴重了,老主顧向來是光臨老店的,自從新店的夥計,四出活動,有客來奉上香煙罐頭,甜言蜜語,卻把老店的顧客統統拉光了。
照理各人開各人的店,各行其道,不應該東拉西扯的,但現今的傳教士也學會了這一種卑劣的行為;不講禮義,蔑視道德,肆意侵犯別人的自由,那不是失去宗教的價值嗎?
現在老店不敢和新店打官司,爭口角,只有老老實實的把店裏的貨色搬出來,和新店的東西逐件來比較一下,不怕不識貨,祗怕貨比貨,如今我以誠摯和客觀的態度,來批評批評。
那麼讓我開始把貨色搬出來,照今晚的講題,用二十點來做兩家貨物批評的標準,再要重複一句:請聽眾不要抱著主觀的成見,靜靜地聽完了再作道理。
兩教的比較
1. 教主出生的比較
各教有各教的教主:儒家的教主是孔老夫子,是士大夫出身的;道家的教主是老聃,他也曾做過周朝的「藏書室吏」,相當於現在國立圖書館館長;基督教的教主是耶穌是做木匠出身的;回教的教主謨罕默德是一個小商人出身;佛教的教主是印度中流北岸迦毘羅國淨飯王的太子,族姓釋迦,名號牟尼,世人尊稱他為佛陀 (Buddha) 。
那一個教主是王太子出身的呢?祗有佛陀一個。或者有人說:「英雄不論出身低」,這樣說來並不是宗教亦要趨炎附勢,像國父亦何嘗不是平民出身的呢!可是佛教教主以位居元首之尊,能夠看得開,放得下,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了。
聽說秦始皇出遊,被貴族出身的楚項羽和平民出身的劉邦看見了,一個說:「彼可取而代之」,一個說:「大丈夫不當如是耶!」試想:九五之尊,是人人逐鹿的對象,但釋迦牟尼佛棄之如同敝履,他對於王位的尊榮,高貴的享受,似乎都不值得他的一顧,毅然決然的出家求道,這種精神,誰說不偉大呢!
那個不想做官?但我們的教主連皇帝也不願幹;那個不想有高貴的享受?但我們的教主為求真理,寧願隱身岩穀之中;照此看來,佛教教主,以皇太子的身份,而能放下一切,他的崇高偉大,當然超過一切宗教的教主了!
2. 教主革命的比較
佛教教主最崇高最偉大的就是他革命的精神,他為不平等而革命。在二千多年以前,印度當時的社會,分作四種階段,限制極嚴,最不平等。全國之中,以婆羅門種最尊榮,他們傳說;宇宙萬物,都是大梵天所生的;因為婆羅門種是經梵天的口所生,所以祗要動嘴,便可以執宗教的牛耳,為全印人民之首。第二是剎帝利種,傳說是從大梵天的肩膀而生,故此要負擔治理人民的責任,而為王族,佛陀就是屬於這一階級的。第三是吠舍種,即是商賈的意思,傳說是從大梵天的肚皮而生的,所以要擔負人類的肚皮 ── 食的問題。第四是首陀羅種,就是農工獵人和奴隸,傳說是從大梵天的腳底出生的,所以要替人服役。四姓中婆羅門和剎帝利,可以互通婚姻,其他是絕對不可以的。倘若路途中貴族的身影,要被首陀羅門踐踏到,那是他們畢生的恥辱;所以首陀羅出行,都有他們特別的標幟。
佛陀看在眼內,記在心裏;雖然自己也是貴族出身的,但是這種不平等的制度,是最不合理的,如何才可以打破這種不平等的風俗呢?於是出家修道,到了澈底覺悟以後,以四河入海,同一鹹味;四姓出家,同稱釋子的口號;以僧團組織的力量,去實行四姓平等的新作風,當時的婆羅門教徒和貴族階級,誰不切齒痛恨,但佛陀不顧一切,行所欲行,這真是劃時代的偉大精神!
舉個例子來說吧:佛陀的弟弟難陀,他出家之時,先要去拜優波離為師兄。優波離是首陀羅種,在王宮當剃頭師,簡直是賤民,但因為出家在先,所以他的地位高了一層。佛制的四姓出家,是沒有階級種族之分的,這才是真正的平等。某經上說:當難陀禮優波離足時,大地震動;足見這頑固的階級制度,不是容易打破的,打破了這頑固的制度,在當時也算是驚天動地的豪舉了。
耶穌當時所處的時代背景是遭受極權統治,耶穌本人又是一個十足的平民,以色列在羅馬人的統治之下,人民不堪其苦;同時舊教教徒腐敗已極,因而他要出來革命。這一種革命。雖然可貴,但總帶有幾分自私的動機。佛教教主卻是寧願降低自己的階級,以求人類的平等,佛陀的偉大處,也就在此!
3. 教主修行的比較
一個教主的成功,必定有他的修行、證驗和境界的開出。正如學生念書一樣,要經過小學、中學、大學才能獲得學士學位;所以教主的修行年數與他的成功,也有密切的關係。我們的教主,修學菩薩道,經過三大阿僧祇劫,福德智慧,相好光明,悉皆圓滿,才得成就佛果。
也許有人會說:過去的事情,我們不知道,這是你們佛教中人,自吹自擂的。那麼就說現生吧!太子修行多少時候呢?他六年參方,六年窮究,經過十二年的勤苦修持,才在菩提樹下成正等覺,這都是歷史上所公認的事實。
六年之中,他苦練到什麼程度呢?他參究宇宙人生的事理,身體不動,入了禪定的境界,甚至鳥雀在他的頭上築了三層巢,蘆芽穿過膝間生長過來,這是何等刻苦的精神!
再看耶穌如何修持的呢?根據新的馬太福音第四章第一、二兩節的記載:「當時耶穌被聖靈引到曠野,受魔鬼的試探,他禁食四十晝夜,後來就餓了。」又十七節:「那時候他才出來佈道,....」。可見耶穌在修行的年數上和佛陀相差有五年又三百二十五天,是五百廿五比一,事實上證明佛陀的修持比耶穌優勝得多哩!
4. 證果的比較
境界的寬狹,基於證果的高下,然而怎樣區分呢?佛經說有十法界,由下層數起:
(1) 地獄
(2) 餓鬼
(3) 畜生,這些是下三途;
(4) 阿修羅
(5) 人道
(6) 天道,這些是上三途;合起來謂之六凡法界。
(7) 聲聞
(8) 緣覺
(9) 菩薩
(10) 佛,這四種是四聖法界。
十法界的環境各各不同,祗有四聖的環境,才可以了生脫死,超出三界,共餘的六種,雖有善惡苦樂的不同,但都是生死凡夫。
佛陀是證到佛的果位,是四聖之首的佛法界,他所知所見的境界,是包括了佛法界之餘的九重法界。再來看看耶穌是什麼呢?耶穌是人,就是第五個境界;耶穌之上是欲界天,是上帝所證的果,處於六凡之首。所以佛陀較諸上帝高出了四層。第五層人道中的耶穌和第六層天道中的上帝,都是欲界眾生,未了生死,末出三界,依然是個凡夫。他們所知道的祗是天、人、地獄而已!
有人不相信這種說法,問什麼是生死?什麼是天?什麼是凡夫?因為他們只聽過基督教的說法,沒有聽過佛教的說法,沒有明白耶穌所證的境界,也沒有聽過佛陀的境界,其實以佛菩薩的境界來看,天界,實在渺小得可憐哩!
現在再把天界的壽命報告一下:最下一層的是地居天,又稱為四天王天,他們的壽命是五百歲,在那裏過一天等於人間的五十年;高一層的是忉利天,就是中國人所稱的玉皇大帝,他們的壽命是一千年,在那裏過一天,等於人間一百年;再其上是焰摩天,他們的壽命是二千歲,過一天等於人間兩百年;再上是兜率陀天,他們的壽命是四千歲,過一天等於人間四百年;這層天是彌勒菩薩所居的。由是一層高一層,一直到二十八重天,叫做非想非非想處天,這層天的壽命,要活到八萬大劫。基督教徒祗知道有上帝,卻沒有計算一下,而佛教卻能夠把種種天道,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記算出來,即為大學生能夠知道中學生的程度,中學生不能夠知道大學生的程度一樣。基督教在宗教的地位,譬如中學生的程度,雖然學過算術、代數、幾何、三角等等,但佛教卻相當於大學和研究院的程度了,對於高深數學如微積分、微分方程、高等算學分析等等,卻已經研究過透澈,自然精微得多了!
總之:佛教教主立於聖人的最高峰,超出世間,而能了達世間及出世間的一切事理;彼耶穌者即使立於人道之首,上帝即使立於欲界天之首,仍然是澈底的生死凡夫,比我們高不了多少!
5. 兩教教主說法年數與隨從人數之比較
依照現在公認的佛曆,今年是二五一八年,而歐洲歷史的紀元是依照耶穌出生之年份來計算的,今年就是一九五五年,實際上耶穌於西元前四年或六年出世。耶穌比較佛陀晚出五百一十八年。佛陀活到八十歲,而耶穌只活到三十三歲。
關於傳教年數的比較:佛陀說法四十九年,講經三百餘會,而耶穌只傳了三年道。
跟隨佛陀的人數,經常有大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人,每一本佛經開宗明義差不多都曾記載著: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某處某地,與大比丘僧幾千人,皆是大阿羅漢,佛陀講說法華經的時候,聽眾之多,多到有八萬人天。我們的孔夫子有弟子三千人,其實精通六藝的不過七十二人,這七十二人可說是孔老夫子的大阿羅漢。佛陀的大阿羅漢經常就有一千二百五十人,這些都不是普通的聽眾。譬如我今晚在這裏演講,跟隨我的祗有一員翻譯,兩位元紀錄和一位元寫黑板的,總共不過四個人,而你們聽眾就有五千人之多;試想佛陀的隨從人數,除了一千二百五十人之外,他的聽眾真是數也數不清了。現在讓我們來研究一下,跟隨耶穌傳教的人有多少呢?祗有十二個,就是所謂十二使徒,其中還有一個是靠不住的,此人就是出賣耶穌的叛徒 ── 猶太。所以耶穌的十二門徒,實在只有十一人。這一個沒良心的猶太,得了羅馬政府的三十塊錢,就把老師出賣了。照路加福音第二十二章第三節:「這時撤但入了那加略人猶太的心,他本是十二門徒裏的一個,他去和祭司長並守殿官商量,怎樣可以把耶穌交給他們,他們歡喜,就約定給他銀子。他應允了,就找機會要趁眾人不在跟前的時候,把耶穌交給他們。」當時羅馬政府恨透了耶穌,而猶太貪圖三十元錢,就把老師出賣了,真是卑鄙齷齪之極!
這是老師的德學不夠感化呢?還是弟子沒有良心呢?但這在釋迦佛陀畢生弘法史跡中實所未見。
政府捕獲了耶穌,處以極刑。又有兩個犯人,一同帶來處死,到了一個地方,名叫髑髏地,就在那裏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又釘了兩個犯人,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事畢之後,當地政府公佈的是:處死了三個強盜。
由此看來,耶穌說法的年數,和跟隨他的人數,都比不上佛陀了。
6. 兩教經典與教義的比較
佛教的經典,通常所謂三藏十二部,共有九千數百卷之多。三藏就是經藏、律藏和論藏。佛經的分類方法,相常於中國的四庫全書,所謂四庫者即是 (1) 經; (2) 史; (3) 子; (4) 集的四類。假如有人要想研究藏經,每天閱讀八小時,也得五年工夫才能看完一遍,若要做一點讀書劄記之類,就得化上十年的時間。印光大師在普陀山閉關閱藏,化了十五年的時間,祗是整整的看過三遍;所以他深入經藏,智慧如海,成為一代高僧。
基督教的看家經典,就是這麼不到三寸厚的新、舊約,不及佛教大辭典的十分之一。關於耶穌的言行,只是新約有一點記載,嚴格的說起來,只是新約中的馬太、馬可、路加、約翰四福音罷了,四福音之中,還有許多是雷同的。
有人說:佛教的經典太多太深,研究起來多麼困難。相反地,信耶穌只要一本書就夠了,又淺又明白多好!殊不知這不是問題的癥結。讀幼稚園的,乾脆連課本都不要;讀小學的祗有那麼幾本書;然而進了大學和研究院,就大不同了,你可看見過老抱著一本書,就可以獲得哲學博士或任何博士之類學位的嗎?
不要怪佛教的經典太多,只可怪宇宙人生的道理太玄妙太繁雜好了;因為人類的心理,已經參差不齊,佛經是解釋宇宙人生和眾生的心理的,為要解釋得圓圓滿滿,透透澈澈,所以佛教的經典不得不多,不得不深。譬如一家大藥房,各種藥品都要齊備,我們不能怪它的藥品太多,只能說病症太多。各種藥是醫治各種病的,所以說:「佛說一切法,為治一切病;若無一切病,何用一切法。」佛教好比一家大藥房,所有經典,能治一切的病。不像基督教,只有一味藥,有點像香港的宏興藥房,專賣一味藥 ── 鷓鴣菜。耶穌說:「信我得救」,便是基督徒的鷓鴣菜,傳教士的百靈丹,但這獨有一味的藥方是否能醫萬病呢?
「信我得救」,若是反過來說:就是不信我者不能得救。其氣度之狹隘,顯而易見了。佛教裏的諸佛菩薩,就是你不信他,他也要來救你,所以地藏菩薩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地獄未空,誓不成佛。」他要度盡眾生,方成佛道,這是何等的氣慨!
現在我只將佛教的教義,概略地向諸位介紹一下:
佛陀認為世間的一切,都是流轉變化的,無有已時,人生總不免為苦所糾纏。人生最顯著的苦,就是生老病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等。而這一切苦的根源,則為無明,無明即癡暗,即惑。由無明生一切執著欲望,由執著欲望在身口意三方面造作各種業因。再由各種業因產生各種苦果。這樣,苦果的近因就是業,遠因就是惑,由惑業苦三者互為因果,而成過去,現在,末來三世流轉。
佛陀親證到這個世界,肯定世間是一個波濤洶湧的苦海,所以他的究竟目的,即是超出世間,而入涅盤。所謂涅盤,就是佛陀清淨種子所現行出來的極樂國士,有不生不滅之意,即苦因斷絕,苦果不生,無明豁破,我執不存的悟界。至於如何才能達到涅盤的境界,佛陀又發明八聖道,三學,六波羅密以為達到彼岸的途徑。
八聖道,就是正見、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正見,就是正確的觀察;正思,就是正確的思想;正語,就是正確的語言;正業,就是正當的行為;正命,就是正當的生活;正精進,就是求正當行為與正當生命的實現和向上;正念,就是不起邪妄的念頭;正定,是心境專一而不散亂。這八聖道,就是由迷界到悟界的根本佛法。
三學,就是戒、定、慧。用戒以絕眾生心中的貪欲,用定以除瞋恚;用慧以去愚癡。貪欲絕了,那麼喜舍佈施就會顯露;瞋恚除掉,那麼慈悲真勇就會現出;愚癡去後,那麼智慧就能滋長。
六波羅蜜,又稱為六度,就是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佈施,有法施和財施的分別;法施,是以佛法傳授與人,財施,是以財貨施捨與人。持戒,是止惡修善如規律;人類要做壞事,起因於欲望。戒有五種;第一是戒殺,第二是戒盜,第三是戒邪淫,第四是戒妄語,第五是戒飲酒 (包括亂性的毒品) 。忍辱是用來治瞋恚的;精進,就是人格向上向善,猛力用功;禪定,就是專心斂念,守一不散;智慧,能通達諸法,所以又稱般若。
以上所說的八聖道,三學和六波羅蜜,名稱雖然各異,但同樣都是修證涅盤的方法。佛陀所予世人的訓示,並不是要根本否定人生,否定意欲,他的精神還是入世的,是抱著拯救眾生的大志願。如果吾人能多以出世的思想,做入世的事業,那就近乎佛陀的指示了。
佛教的教義,真是浩如煙海,不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所能說得圓滿的,諸位如對此發生興趣的話,現在臺灣佛教界正在倡導印大藏經,不久這部大藏經印成功之後,就能供給諸位發掘這無限知識的寶藏,滿足諸位求知的欲望了。
7. 忠國的比較
每一個國家都由其主要的民族構成的,這民族的性格就是這一個國家的民族性;中華民族的民族性;是「忠孝」二字。所以國父的三民主義,開宗明義就說到民族主義,民族主義的結論,就是提倡恢復我們的固有道德,也就是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八德。「忠孝」二字,居於八德之首,可見「忠孝」對於民族國家,實有重大的關係的。
佛教自傳入中國二千年來,和中國文化發生血統的關係,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降至近代,佛教衰微,竟有人批評佛教的出家人是不忠不孝的,這種曲解和武斷,不值得識者一笑。這裏舉出佛陀時代的一件故事來做證明:
印度發生過一次國難,那好大喜功的琉璃王要想滅絕釋迦王的種族,佛陀見到自己的種族,將要被他滅絕了,心中異常不忍,想挽救過來,但是自己是個出家人,你說用什麼方法去挽救呢?一天,佛陀坐在道路旁邊,四周沒有樹蔭,印度位於熱帶地方,在驕陽肆虐之下,煞是難熬。那時,琉璃王恰恰乘馬經過,看見佛陀這樣情形,便趕快下馬,扶起佛陀,問他為何要坐在烈日之下,不坐樹蔭之下,佛陀答道:「親族之蔭,勝於一切蔭,種族將亡了,還有何求!」琉璃王大為感動,回宮以後,立刻下令,釋放釋迦種族。佛陀是用溫和的方法來感化敵人的。近代印度被英人統治,將達百年之久,聖雄甘地,手無寸鐵,祇有採用不合作主義,幸能達到獨立的目的;這種偉大的精神,也是受了佛陀的教化所影響的。
佛教對於國家的貢獻,俟在第十五章兩教來華的比較時再講,現在光講一件蘇武出使匈奴的故事:
漢朝和匈奴連年征戰,雙方都派遣外交人員,漢武帝派遣的是中郎將蘇武。蘇武帶著一根旄節,柄長八尺,用竹子綴上旄牛尾三重,古代使臣出使外國,要持旄節為憑,節的上面刻著文字證明使者的身份,旄節就是漢朝的象徵,等於代表中國青天白日的國旗。匈奴王敬愛蘇武,百般威脅利誘,要他投降,他堅決不肯。蘇武住匈奴一十九年,每日向旄節行禮,後來漢朝向匈奴交涉,蘇武才得歸國。回來時,還帶著這個國徽 ── 旄節。但是節的旄都剝落盡了。當他回朝,朝庭異常敬重他,譽為一代大忠臣,流芳青史,為千秋萬世的榜樣,就是他有一股浩然忠國的正氣。
耶穌對國家是否忠呢?我們不知道,因為猶太已經亡國了。但在形式上,耶穌教徒為了不拜偶像,曾經激動過不少的波瀾,我們可以提出來討論一下。在臺灣曾經發生過好幾次不愉快的現象,因為耶穌教徒以不拜偶像為詞,拒絕向國旗及國父遺像行禮。
民國四十一年,臺北省立建國中學學生林宗岱等五人,拒絕向國父遺像及國旗行禮,宜蘭國民學校教員吳光華,亦有同樣的錯誤,教育廳曾經下令糾正。又民國四十三年,大專畢業生受軍訓時,有袁啟安、黃桂森、朱永幹等三人,不向國旗敬禮,管理軍訓的教官,曾經向傳教士交涉,但傳教士認為這是主的啟示。
受軍訓的學生有幾千人之多,怎麼少數的學生不敬禮,便會被人發覺呢?因為受訓中有一位趙茂林先生的公子,與他一同受訓的,他曾和我談過,他說:每週有兩次的團體升旗,其餘都是各班舉行的,某次其中一班舉行升降旗時,發現有三個人不行禮,當時查問他們有多少人是這樣的?答道:「可多著呢!」國旗是國家的代表,有國旗的地方,就是有民族精神存在的地方,基督教徒不向國家的締造者和代表國家的國旗行禮,這算什麼意思?
再說在韓戰時,有一萬四千個反共義士,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佛教徒。他們回到臺灣以後,其已經皈依佛教的,就有五六百人之多,其餘信佛而沒有皈依的有八千多人;由此可見,對國家盡忠的,亦以佛教徒為大多數。在韓國俘虜營中,曾經發生過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那是什麼事呢?那就是義士們以生命熱血,來爭取中華民國的國旗,使其飄揚於俘虜營中,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有一天俘虜營中,突然出現了一面義士自己做成的國旗,旗內的滿地紅是用義士的鮮血染成的,第一個勇敢的義士,拿著國旗,跑到升旗台,被衛兵用刺刀刺死了,第二個又搶上去,又被刺中倒下來。如是前仆後繼,連續被剌了十八人,第十九個義士,才將國旗豎起來,這樣可歌可泣的一幕,就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表現。聯軍的衛兵,被他們感動得淚涕交流,齊向中國的反共義士們行最敬禮。
現在竟有以信教為名,不向國旗敬禮的人,這種人是什麼心腸呢?一般所說的「迷信」尚有辦法,最怕的是「迷心」,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心死,就一切都完了!
基督教徒在自由的寶島,尚且有人不向國旗敬禮,怎能要他在不能插國旗的地方和守衛森嚴的韓國去豎起我們的國旗呢?
今將基督教徒們不向國旗敬禮所見之新閑摘錄下來,以供讀者參考。
員生違背政令校規應予免職退學
(中華日報臺北專電) 教育廳前據建國中學代電,報該校間有部份信仰基督教學生,藉教徒不崇拜偶像為詞,於集會時不向國父遺像行禮,屢經規勸,均屬無效;應如何處理?教廳經呈奉教育部核示稱:各種集會向國旗及國父遺像行禮,乃政府所規定,各校員生自應遵守辦理;該校學生林宗岱等五名及宜蘭縣圓山國民學校教員吳光華,藉信仰基督教為詞,拒向國旗及國父遺像行禮,違反政府法令及學校規章,殊屬不合。應由各該校校長再行切實開導,嚴加糾正,倘仍不服勸告,應即將各該員生分別予以翹課及免職處分。核與中華民國憲法第十三條宗教信仰自由並無抵觸。各校員生宗教信仰盡可自由,但對政府法令及學校規章,則必須遵守,自不得藉宗教信仰破壞學校行政,該廳並於十二日轉飭建中遵照。 (載四十一年八月十三日中華日報)
(本報臺北二十六日電) 本屆大專學生在軍校受訓期間,曾發現一社會性的宗教問題,緣有台大及台南工學院學生袁啟安、黃桂森、朱永幹等三人,是奉行基督教之虔誠信徒,因拘泥於耶穌十誡中「不拜偶像」之教條,拒向國父遺像敬禮,經軍校當局及家長等勸導無效,嗣後該生家長,因聞不少教徒多有類似行為,乃請教會對此事予以正確解釋,並要求派資深長老前往勸導。但各該教會均以此系各教徒受主啟示之心靈感應,教會無權干涉為詞,拒作正面答復。該生家長除再設法勸導外,並要求教會對此作公開表示,以免誤人子弟,並盼政府主管當局對此作慎重處理。 (載四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台中民聲日報) 「我們不敢以思想不正確的批評,加之於某一個人的頭上,因為這是負法律和道德的責任的。但我們總覺得袁、黃、朱三生的思想,有些欠通,令人難以解釋!而教會的「此系各教徒受主啟示之心靈感應,教會無權干涉」之表示,也嫌太欠明朗!我們應請教會解釋:耶穌是一千九百五十多年前的人,孫中山先生是我們現在的中國人,到底誰有偶像的資格?」 (節錄四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民聲日報社評) 8. 孝親的比較
上面說過:一國有一國的民族性,中國的民族性是忠孝,關於忠的一個字,在上一章已經講過了;現在再來談一談「孝」字。「孝」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全孝,第二是孝,第三是不孝。
一、全孝 ── 佛教
那一種宗教是全孝呢?那就是佛教。我不是「賣藥的說藥好」,是要看其中所包含的是不是真理;佛經上說:「大孝釋迦尊,累劫報親恩」;佛經內有佛說父母恩重難報經,講的非常透澈。佛陀所制的戒律,首重孝道,梵網經上說:「孝名為戒」,現在把佛陀孝親的故事,說一兩段出來:
釋迦佛成道之後,因為他的母親死了,上生忉利天宮,所以佛陀就到忉利天去,為他的母親說法,現在的一部地藏經,就是佛在忉利天說的,這部經有人稱之為孝經。
佛的父親淨飯王將要去世,佛把所有有關係的親人,都帶回王宮奔喪,這班人之中,有他的弟弟阿難、難陀、阿那律、和羅喉羅等五人。他們一同回去。在父王未死之前,殷勤說法,以致父王悟道證果。父王死了,釋迦佛命他們四人,扛父王的棺材。佛陀自己用白布牽棺前行,類似我國的奔喪儀式,所以孝子背棺的來由,就是出於佛典的;當時佛的弟子向佛問道:「世尊,你是天中之天,聖中之聖,是九界至尊的佛陀,為什麼還要親自背著父王之棺呢?」佛陀說:「我恐後世子孫,以出家為名,不孝父母,所以我親自實行,做弟子們的榜樣,想後世的人,個個都孝順父母。」佛陀說了之後,大地震動。
佛經中,關於孝親的故事,不勝枚舉,現在再說一段人所共知的故事:目蓮救母的故事,相信大家都聽過吧!目蓮的母親,生前譭謗三寶,殘殺生靈,死後墮入餓鬼道中;此時目蓮學道已成,得了天眼通,看見他的母親在餓鬼道中受苦,用盡方法,才把他的母親,拯救出來。還有一位地藏王菩薩,他在過去生中,做婆羅門女的時侯,她的媽媽,不敬三寶,不做善事,殺害生靈,死後隨業受報,墮入地獄,婆羅門女得到佛力的加被,下地獄去,把母親救拔出來,上生天界。又如一般人所知道的:妙善公主,捨身救父,盡了孝道,便是後來觀世音菩薩;這件事雖然佛經沒有記載,但卻是婦孺皆知的,民間故事,也是說明佛教徒捨身孝親的偉大精神。
佛教所講的孝道,與世間所講的略有不同:世間的孝道祗是敬養雙親;佛教不僅如此,他是要將父母超生脫死,使他永遠脫離苦海,並且還講三世的父母,故佛教才是澈底的孝道!所以在蓮池大師的「七筆勾」中說:「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就是這個意思。
二、孝 ── 儒教
孝是什麼教呢?是儒教。孔子教人,孝養父母。四書有云:「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所以歷代相傳,拜祭祖先的牌位,便成為中國人的特性。論語說:「孝悌也者,其為人之本歟!」曾子的門人,把曾子問孝於孔子的話記錄下來,共十八章,就是有名的孝經。又中國最流行的一句話是「百行孝為先」;父母雖然死了,還要慎終追遠,而後民德才能歸厚。宋儒朱熹有一句話:「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可知中國人的傳統道德,首重一個「孝」字;祇惜儒教,祗知有今生,不知有來世,所以他的孝道只能盡善,未能盡美,不能把父母超生脫死,所以不能稱為全孝,僅是「孝」而已。 (按:儒稱儒教者隨俗而言,嚴格講,儒非宗教也。) 雖說不能全孝,但卻也有很大的作用:即如六國時,燕齊兩國相爭,燕國的大將樂毅,帶兵進攻齊國,一連攻下齊國七十余城,齊國將臨於滅亡的邊緣,最後祗剩下即墨和莒城,莒城的守將田單,是一個著名的孝子,作戰時把祖先的牌位負著,吃飯時還恭恭敬敬的把他請下來,禮拜供養,如是者每日三次。做大將的既然這樣孝順,所謂「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於是士兵民眾,個個都能孝道;那時燕兵圍困莒城,數月不下,燕人怒起來了,把莒城郊外,齊人的祖墳,一股腦給挖了,以表示警告之意,不想給孝親的齊兵在城樓上看見了,氣憤填膺,於是軍民合作,誓死不降,田單用火牛陣出奇進攻,一股作氣,克服了已經失去的七十餘城。
你看:齊國將亡,僅僅剩下兩個危城,祗以田單孝親拜祖,影響軍民一樣的盡孝,竟能反敗為勝,收復失地,可見孝字之重要。中國人最講究的是「忠孝兩全」。古之明君也曾這樣說:「求忠臣於孝子之門」所以國父的民族主義是以忠孝二字為民族性之首。
三、不孝 ── 基督教
現在談到不孝,不孝的是什麼宗教呢?那很顯然的就是基督教。基督教之不講求孝道,首先由她的教主耶穌自身做起,試看:
「當下耶穌的母親、和弟兄,來站在外邊,打發人去叫他,有許多人在耶穌周圍坐著。他們就告訴他說:『看哪!你母親和你弟兄在外邊找你。』耶穌回答說:『誰是我的母親!誰是我的弟兄!』」 (馬可福音第三章第三十一至三十三節) ── 這是表示耶穌不認母親。
「又有一個門徒對耶穌說:『主啊!容我先回去埋葬我的父親。』耶穌說:『任憑死人埋葬他們的死人,你跟從我吧』」。 (馬太福音第八章第二一至二二節) 這是表示不准為人子的埋葬父親。
「第三日,在加利利的迦拿有娶親的筵席,耶穌的母親在那裏,耶穌和他的門徒也被請去赴席。酒用盡了,耶穌的母親對他說:『他們沒有酒了!』耶穌說:『婦人!我與你有甚麼相干?我的時候還沒有到。』」 (約翰福音第二章第一四節) 耶穌當大眾面前,竟把母親喚作婦人,你說他還有孝心嗎?
因為耶穌自己不孝,所以教出來的弟子也不孝。基督教傳入我國,也是教人不孝,教人把祖宗牌位燒掉,關於這一類的事實,臺灣發生過好幾次,現在簡單的報告幾件:
(1) 花蓮縣玉裏鎮的基督教傳教師,鼓勵教徒,將祖先牌位焚燒者,獎給新臺幣五百元。
(2) 新竹縣竹東鎮的傳教師,凡燒毀祖宗牌位者,每戶獎給台幣二千元。
(3) 尤以竹山的行情最高,竟達到三千元之多。
我到東部傳教時,經過幾處地方,那裏的民眾,個個都向我訴苦:「哎唷!法師早來兩年就好了,我們很多人的祖宗牌位就不會遭到燒毀了!」我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就把經過的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訴我。
凡是要信他們的教的,就要不拜偶像,要服從主的啟示,既然信了他們的教,看在錢的份上,也只好把祖宗賣了去。
試想:這種行為可憐不可憐?祖宗把我們培養得這樣大,把他一生辛苦的財產遺給我們,做人子的不但不供奉他,還要把他賣三千塊錢!這種人的良心試問何在?
大陳的義胞,遷移到臺灣來,在百忙中,還沒有忘記把他們的祖宗牌位帶來,更不會把他們的祖宗賣掉,為什麼臺灣部份的同胞反要把祖宗賣掉呢?
為什麼這些愚笨的人要出賣祖宗?歸根結底一句話:為了「得救」。賣去了祖宗,到底是否得救呢?現在講一件有趣的故事:
有一個以玩猴子戲為職業的賣藝人,他的猴子訓練有素,叫牠做什麼動作,就扮什麼動作,每一場演出,賺得一二百元。旁邊一個生意人看得眼紅了,就向猴子把戲的人交涉,要買他的猴子,以便買回去之後,如法泡制,豈不利市十倍。玩猴子的人說:「我的猴子訓練多年啦!才有現在的成績,價錢最少得要五百元。」生意人說:「身上沒帶錢出來,請等一等,我馬上回家拿錢」;於是三步改作兩步,回到家裏,向太太商量,要借五百元;太太告訴他家裏沒有錢,於是這個生意人想出了一個辦法:暫時將太太押得五百元,等到猴子買到手,做三天猴子戲賺到五百元,就可以把太太贖回來了。當下雙方商量好,就把妻子押得五百元,將猴子買回來,滿以為這是如意算盤。那知把猴子牽出去做把戲時,猴子一點都不聽他的指揮,圍著看的人都笑起來了,生意人因猴子不聽指揮氣急了,打得猴子亂蹦亂跳,一不小心,繩子給猴兒弄斷了,連蹦帶跳,就跳上房頂,轉眼間就看不見蹤影,生意人大聲叫喊:「壞了!猴子上了房子啦!猴子跑啦!」他禁不住哭泣起來。這一下,猴子沒有了,錢沒有了,老婆也沒有了!臺灣話所謂「沒婆沒猴」,正是「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這個生意人就是貪圖眼前的利益,出賣祖宗的人,結果祖宗沒有了,自己也沒有得救!
再談到西洋的倫理觀念和中國的傳統文化,亦有諸多扞格不入的地方。孟子說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在基督教的國家裏就不同了,父不恤其子,子不養其父,例如老福特給他的孩子小福特一塊錢,要他自己去發展事業,等到小福特成為馳名世界的汽車大王以後,老福特依舊在自己的故鄉啃硬面包,他出來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那知小福特祗送還他舊日的一塊錢,老福特就拿著這僅有的一塊錢,進了養老院。同這類的情況,在歐美是屢見不鮮的。美國的留學生,回國以後,常常談及美國老年人的悲哀,孤苦無依;有時回到成年的兒子家裏,或是出了嫁的女兒的家裏,子女還要他支付住宿費和伙食費,老人拿不出錢的時候,子女就毫不客氣的要他搬走,中國人看不順眼,就很慷慨的解囊以助;美國的老年人感到涕淚交流,羡慕我們東方文化和老人的晚福。照這樣,基督教徒的不孝父母,搬入中國,是絕對不適合民情的。馬太福音十一章三十七節:「愛父母過於愛主,不配做我們的門徒;愛兒女過於愛主的,不配做我的門徒。」根據這一章節,耶穌是絕對不允許他的門徒有天倫之樂的。
大家都讀過古文觀止,裏面有一篇文章,是晉朝李密作的陳情表,李密是四川人,從小由祖母劉氏撫養成人。晉武帝仰慕他的品德和學問,聘他到京城做官,李密因為祖母老病,不願離家,就寫了這篇表文,呈上武帝,說明他的苦衷。裏面有幾句:「伏維聖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猶蒙矜育,況臣孤苦,尤為特甚;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母孫二人,相依為命。」武帝看了,大為感動,就允許他延期就職,並且賜給他婢仆糧食,使他安心奉養祖母。
上面說過田單的故事,田單能夠收復失地,是憑藉什麼呢?如果當時把莒城的祖宗都賣掉了,那失地還能夠收復嗎?恐怕連莒城都保守不住了。現在我們的最高當局,時常告誡國人要「毋忘在莒」,我們試捫心想一想:「毋忘在莒」是怎麼一回車?
我在環島布教時,發現很多件出賣祖宗和燒毀神主牌位的事實,現在提出幾件來說:
花蓮縣的玉裏鎮,有一連三家的居民,都以每戶五百元的代價出賣了祖宗牌位。中間一家,事後感覺得很懊悔,認為以金錢出賣祖宗,等於出賣靈魂,出賣人格一樣;金錢與人格,二者不可得兼,於是再三思維,最後良心發現了,寧願餓死,也不要這不義之財,就將這筆錢原封退回。過了不到十日,鄰居失火了,出賣祖宗的左右兩家都被火燒得精光,奇怪!祗剩下中間一家,得免於難,經此大家都醒悟到;不要祖宗是不祥的,自此以後就不肯出賣祖宗了。
基督教徒說:「拜神拜佛是拜偶像」;他們不許我們拜中國的神,但要我們拜外國的神。說中國的神佛是假的,只有耶和華方是真的,關於這點,台東又發生過一件奇事:
台東的關山鎮,有一間醫院的主人黃某,原本是信仰天主教的,但在教會裏沒有什麼地位,於是轉信基督教,得到一個牧師的名義,別人都叫他黃牧師。他的經濟充裕而且熱心,要關山鎮的全體鎮民都信仰基督教。有一天他傳教傳到高山族的德高裏,這裏的裏民都是高山同胞。黃牧師很熱誠替他們治病打針送藥布教,如是者經過一年多,裏民受了他的恩惠,於是他要求全裏的裏民,都要接受洗禮,約定在星期六那日,為他們舉行。從那一天起,全裏裏民,在黃牧師證明之下,都要改信基督教,而且準備在星期五的晚上,就得把所有的祖宗牌位焚燒掉。等到洗禮以後,都成為上帝的兒子了;要錢有錢,要藥有藥,祗是不能拜偶像。裏民很多受過黃牧師的恩惠,也很感激他;只是裏民中,很多是世代供奉觀世音菩薩的,因為菩薩很有靈感,所以不忍毀壞,但是黃牧師的主意一定要燒菩薩,黃牧師說:「別愚癡啊!你們不敢燒,看我明天燒給你們看」。星期四那一天,裏民都惶惶然,感覺不安,大家買了鮮花、水果和香燭,供在觀音菩薩前,並且禱告道:「菩薩呀!黃牧師明日要來燒你聖位啦!菩薩有靈,請顯一點靈驗給他看,不然,一旦燒去了,我們從此都不拜偶像,要做耶和華的兒子了。」
星期五那天,黃牧師一早就來到鎮上了,神氣十足,要燒就燒,大家都圍著在看,心裏戰戰兢兢的,但是黃牧師不怕,一手拿起觀音像,罵道:「你這個木頭,騙得人多了,可恨啊可恨!今天給點顏色你看看」,於是兩個巴掌就打過去,還沒有打得好,黃牧師大叫一聲,抱住腦袋,像孫悟空聽了緊箍咒似的,痛得難過,暈倒地上;大家趕快將菩薩像請起來,一面稟告菩薩,大慈大悲,饒恕他的無知,一面通知他的醫院,將黃牧師抬回去,從那一天起一連臥病了三個月,不能起床。從此以後,黃牧師不敢再打偶像了,也不好意思去勸人信基督教了。可是德高裏的高山同胞也不再去聽道,依舊至誠恭敬的供奉觀世音菩薩。這是我去台東關山弘法,與聽講的高山裏民,攝影了一幅照片,就是第三十一期菩薩樹雜誌封面所刊出的。
9. 仁慈的比較
「仁慈」在佛教的術語名「慈悲」。佛教說慈悲,道教說感應,儒家說忠恕,基督教則說博愛。
佛教的「慈悲」,在一般人聽來,還不大明白;換句話就是儒家所講的「仁」,論語中孔夫子說到仁的地方很多,我們就以「仁」字來代替慈悲吧。「仁」也可以分作三類來說:
一、全仁 ── 佛教
佛教主張愛護眾生,不殺生靈。這裏引一件故事來證明佛教是全仁:
古時候有一個和尚,人們叫他做「鵝珠比丘」,這個名字是怎樣得來的呢?說來話長,因為這和尚有一次沿門托缽,走到一個富人的家裏,這富人正在玩念佛珠,用一粒最大的珍珠準備做葫蘆頭,比丘托缽化齋,因而珍珠擺下來,去取飯供養,珍珠失落地下,給旁邊一隻長頸鵝悄悄地吞吃了,富人取飯,供養過比丘,準備再撿起真珠,誰知遍尋不獲,此時除了這個和尚之外,別無他人,一定是這和尚拿去了。富人問他,他不承認;罵他也不理,喝道:「野和尚!如不把真珠拿出來,非打死你不可!」和尚說:「罵我也沒有拿。打我,也沒有拿。我壓根兒就沒拿你的珠子!」那富人認為他不肯承招,就把和尚捆在樹上,用鞭子重重地抽打,打得皮開血流,鵝又搖搖晃晃地過來吃血了。富人打得性起,飛起一腿把鵝踢死了。和尚這才開口道:「珠有了,珠有了!」富人問道:「在那裏?」和尚說:「是鵝吃了你的珠啊!如不信,你可以剖開它的肚皮看。」富人把鵝肚子剖開,果然見有真珠。富人說:「和尚!你為何不早講呢?」和尚說:「我如承認,我還不出珍珠,而且犯妄語戒;我說真話,是鵝吃了,你會將鵝殺死,我要犯殺戒。現在鵝兒是你踢死的,他已經死了,我不妨說出,否則打死我也不講。因為佛教勸人以慈悲為本,愛護生靈,代一切眾生受苦,如果因我而殺害生命,是絕對不肯做的。」
從此以後,全村的人,都拜這個和尚為師,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叫他做鵝珠比丘。從這一件事,就可知佛教慈悲及於一切生物,小事觀大事,可證明佛教的全仁。
二、仁 ── 儒教
何以說儒教是「仁」呢?儒家主張的仁是不能無故殺害眾生。即如告朔的餼羊,子貢想取締這種牲祭,問於孔子,孔子曰:「賜也汝愛其羊,我愛其禮」。可知儒教必需時還是殺生,所以不能為全仁。不過儒教的「仁」也很偉大,他提倡「萬物並育而不相害」,祗是實際上做不到就是了;即如孟子說:「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君子的反面就是小人,可知小人是忍心見生靈之死,忍心食眾生之肉的了,儒家雖末可稱為全仁,也可以稱為「仁」了。
三、不仁 ── 基督教
基督教認為一切生靈都是耶和華造的,耶和華故意造出種種生靈給人吃的。這樣說法,其殘暴不仁,恰是孟子所稱的君子之反面 ── 小人。小人樂不仁之人處處都表現出鬥爭和屠殺的思想了。
現在從新舊約中摘錄幾段鬥爭和屠殺的事實出來:
(1) 馬太福音第十章第三十四節:「你們不要想我來是要叫地上太平。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因為我來是叫人與父親生疏,女兒與母親生疏,媳婦與婆婆生疏,人的仇敵,就是自己家裏的人。」
(2) 路加福音第十一章第四十九節:「上帝用智慧曾說:『我要差遣先知和使徒,到他們那裏去,有的他們要殺害,有的他們要逼迫。使創世以來,所流眾先知血的罪,都要問在這世代的人身上。就是從亞伯的血起,直到被殺在壇和殿中間撤迦利亞的血為止。我實在告訴你們,這都要問在這世代的人身上。』」
(3) 出埃及記第三十二章第二十五節:「摩西見百姓放肆,就站在營門中說:『凡屬耶和華的,都要到我這裏來』,於是利末的子孫,都到他那裏聚集。他對他們說:『耶和華以色列的上帝這樣說:『你們各人把刀跨在腰間,在營中往來,經這門到那門,各人殺各人的弟兄,與同伴並鄰舍。』利末的子孫照摩西的話行了。那一天百姓中被殺的約有三千。摩西說:『今天你們要自潔,歸耶和華為聖,各人攻擊他的兒子,和弟兄,使耶和華賜福與你們。』」
這樣殘暴的行為,實在不容於堯舜之世,孟子所謂狷夫,就是現在,如果有這種人,社會上必定大為動亂,為人類所不齒,其大逆不道的行為,必定是難逃法網的,以這種桀紂所不及,盜賊所不為的狂詞,和佛教相比,真是有失禮統。我們皇皇帝冑,把這種血腥氣的東西,也視為聖經,真是莫大的恥辱!
還有一點,在我們自由國家裏是斷斷講不通的,祗有在共產黨的區域裏才講得過去,那就是舊約的新婚姻法:
創世紀第十九章第三十節:「羅得因為怕住在瑣珥,就同他兩個女兒從瑣珥上去住在山裏,他和兩個女兒住在一個洞裏。大女兒對小女兒說:『我們的父親老了,地上又無人按著世上的常規,進到我們這裏來。我們可以叫父親喝酒,與他同寢,這樣,我們好從他留有後裔。』於是那夜他們叫父親喝酒,大女兒就進去和他同寢,她幾時躺下,幾時起來,父親都不知道。第二天,大女兒對小女兒說:『我昨夜與父親同寢,今夜我們再叫他喝酒,你可以進去與他同寢。這樣,我們好從父親存留後裔。』於是那夜他們又叫父親喝酒,小女兒起來與她父親同寢,她幾時躺下,幾時起來,父親都不知道。這樣,羅得的兩們女兒,都從她父親懷了孕;大女兒生了兒子,給他起名叫摩押,就是現今摩押人的始祖;小女兒也生了兒子,給他起名叫便亞米,就是現今亞捫人的始祖。」
創世紀第二十章第一至十三節:「亞伯拉罕從那裏向南地遷去,寄居在加低斯和書耳中間的基拉耳。亞伯拉罕稱他的妻撒拉為妹子......亞伯拉罕說:『我以為這地方的人總不懼怕上帝,必為我妻子的緣故殺我。況且她也實在是我的妹子,她與我是同父異母,後來作了我的妻子。當上帝叫我離開父家飄流在外的時候,我對她說:我們無論走到什麼地方,你可以對人說:他是我的哥哥。這就是你待我的恩典了?』」
以上二段,皇皇記載諸基督教的聖經裏,但是有智慧的人,看出它處處都是矛盾,不過藉此淫詞,誘惑世人,以期搗亂世界的秩序吧了!
基督教的鬥爭、仇孝、屠殺、亂倫,豈不是殘暴不仁的猙獰面目?如果說上帝是全知全能的,我在這裏,把他的穢史掀開,他也沒有辦法否認,可見他是無能無知的了:既然說一切人都是上帝造的,那末,我這個和尚也是上帝造的,何以他會造出一個反對他的和尚來呢?由此證明,他不是萬能的上帝,而且確確實實是無知無能!
10. 自由的比較
法國大革命時,有三句重要的口號:「自由、平等、博愛。」這是當時人民爭取的目標,流傳至今,依然是西歐國家精神文明的標幟。我們現在就依著這三句口號,以宗教的立場,來檢討一下,看它是否名符其實。
我們信仰一種宗教,要事先研究一番,不要盲從,以免上當。法國革命時,羅蘭夫人說過一句話:「自由!自由!多少人假你的名以行不義!」有些宗教,也會假借自由之名,以行其不義之實。
現在先將佛教的自由來說:佛教是真自由,所謂「天堂地獄,唯心所造」。造了成佛因,就會成佛。佛教自入中國,由於教義與中國風俗文化相配合,所以佛教之興盛如風吹草偃,中國的民族性是愛好自由的,即如孟子說:「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那就是說:大舜可以做聖人,我也可以做聖人。孔子說:「我欲仁,斯仁至矣!」宋儒所謂:「滿街都是聖人」,由此可知每一個人都可以做人上人。因為佛教是極自由的宗教,所以和中國文化一樣,便能水乳交融,而成為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部分。我國自唐宋以來,佛教徒都富有獨創的精神。即是釋迦佛降生時所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精神。所以唐宋間的祖師有這樣的說法:「當時我沒有看見釋迦佛,不然的話,我一棒打殺他給狗子吃!」這就是教人不必依仗他人,應該自我發奮的精神。
信仰了基督教之後又怎樣呢?祗知有神,不復有人了。他說:「信我者得救」,換句話說:「不信我者就不得救」,這樣還有自由的存在嗎?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失去自由。坐牢的希望有恢復自由的一天,信了基督教卻沒有自由,最痛苦的連希望都給剝奪了。當兵的希望能做長官,當科員的希望能升到科長,信佛的希望將來成佛。試問信基督教的將來可以成上帝嗎?不!不!信上帝的基督徒最高目的,也只有成為上帝的兒子,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假如信基督教可以成為上帝的話,那末,我可以同意去信的。
臺灣的養女,是最苦惱的,一般人都慨歎道:「唉!養女淚!養女淚!」養女每天給養父養母辛苦工作,還不時遭到毒打,養女忍受不住了,有時想尋短見,有時向鄰家老太太訴苦,鄰家勸她道:「忍耐一個時期吧!現在做人女兒,再過十年八年,你也做人的媽媽了。」你看:做小媳婦的也有做婆婆的一天,還有很大的希望哩。於是苦命的養女,就不再尋短見了。各位先生們!做養女是最苦的,但還有出頭的日子,做科員的還可以當科長,當兵的還可以升官,只有做基督教徒就永遠不能做上帝,永遠被踏在上帝的腳氐下,做他的兒子!試問:這是不是自由?
11. 平等的比較
能自由的就能平等。佛經說:「一切眾生,莫不有心,凡有心者,皆可作佛。」「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這是佛教最澈底的平等觀。
不平等的宗教是什麼呢?是基督教。他主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耶穌說:「信我的就得救,不信我的就要打入地獄。」好像小孩子的行為,給糖我吃,我就和你好,不給糖我吃,我就不要你一樣。說得不好聽的話就是強盜的行為,跟我走就不殺你,不跟我走就殺死你。要強迫人家接受。你看,還有平等可說嗎?就是被他的不平等強迫了去信仰他的教,日後可以得到平等嗎?也不可以,因為永遠要做上帝的兒子!
按照基督教的邏輯,凡是不信仰基督教的都要打入地獄,那末,中國古代的大聖人: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等等,以中國人的眼光看來,都是了不起的先知先覺,可是他們都沒有信基督教,難道他們都要墮入地獄嗎?再如耶穌的祖父母曾祖父母生在耶穌之前,也沒有信仰基督教,可憐他們也都墮入地獄了,試問耶穌又有什麼辦法呢?
佛教卻不然,所謂「一子出家,九祖超升」;佛教的輪回,是宇宙人生的基本真理,祖宗去了不是永遠不回頭的,在於某一個時期,得聞佛法,便可以超生了。但是基督教呢?祗有兩條路好走:信上帝的就得升天堂,不信上帝的只好落地獄。以現代的法律來說,是太不平等了。以法律判一個人的罪狀,有死刑、無期徒刑、有期徒刑、拘役、罰金、和緩刑等等;試問世上有一種人,說他好也不太好,說他信上帝也不太信,要他升天堂嗎?他不夠資格;說他壞也不太壞,說他不信上帝也有些信,要他入地獄嗎?又末免委曲;那末,是否讓他在地獄與天堂之間,上不到天,下不到地,浮游不定,徘徊,彷徨,變作宇宙間的無主孤魂呢?
又試問:即使基督教的天堂與地獄之說果有存在,那末,升天堂的,就永遠在天堂享受快樂,以後就永遠不會遭受到厄運!墮入地獄的,就永遠在地獄受苦,再也不會有脫離地獄的一天?我實在不明白,升天堂之後固然好,墮入地獄之後又怎麼辦呢?這種賞善罰惡,是不是太欠公平呢?這種法律是不是不平等?我無法解答,祗好請那些不平等的宗教家來說明這些不平等的條文!
12. 博愛的比較
博愛兩個字的解釋:博就是廣博,廣博的愛,就是博愛。這兩個字用之於佛教,才是名符其實的。佛教有「六道」,六道眾生都要愛護,有形的畜生要愛,無形的鬼神也要愛。目蓮的母親,死後做餓鬼,佛用慈力,將她從餓鬼道中救出。地藏菩薩發願要到地獄裏救度眾生。對於六道的眾生他都愛,就是做苦惱的眾生他也愛,才可稱為博愛。
基督教夠不上稱為博愛的宗教,因為它是對於信基督的人才愛,不信基督的人就不愛,不但是不愛,還要把他打入地獄。佛菩薩要入地獄救渡眾生,無論是信教的,抑或是不信教的,都救他出來;不像耶穌,凡不信他的,即使是聖人,也要他們入地獄。可是入了地獄的,都將由佛菩薩拯救出來,那末試問兩種宗教,誰是真博愛?誰是假博愛呢?
由上面所說的幾段看來,基督教確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自由、不平等、不博愛的宗教了。
英國人要向英國的國旗敬禮,美國人也要向美國的國父華盛頓的遺像敬禮。為什麼基督教傳入中國以後,要叫他的信徒不向中國的國旗和中國的國父遺像敬禮呢?那不是陷我們的國民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地步嗎?我沒有聽說過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死後能升上天堂的。
今天講臺兩旁所懸的一副標語:「提倡忠孝恢復民族元氣;弘揚佛法化導人心正思。」是很契合時機的,請大家三複斯言。
13. 民主的比較
我國自從五四運動,提出兩個口號:「民主」與「科學」。現在我們把這兩句口號,引證到宗教方面,看看基督教是不是經得起時代的考驗?
平等的宗教,才是民主的宗教,祗有民主的宗教,才適合於民主的時代。民主時代,人人可以做大總統,換句話說,民主時代就不是專制與獨裁。民主國家的元首和地方官吏,都是經過人民投票選舉而產生的。歐美先進的國家,採用了這種制度,也不過是近世紀的事,可是佛教採用此種制度,卻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佛教的一個大叢林,動輒有一千人以上,所以順治皇帝說:「天下叢林飯似山,缽盂到處任君餐。」這樣大的一個機構,其規模不下於一個完整的大學,他的負責人 ── 方丈或住持,是怎樣產生的呢?那就是採用「選賢與能」的民主制度,公開推選出來的。佛教老早就曉得推行民主制度。同時佛陀在他自己的僧團裏面,也曾很民主的立下「依法不依人」的規則。注重選擇真理,推行真理,這種守法崇實的風格,就是十足的民主精神。
那末,我們再來看看基督教,是不是民主?不!不!上帝的專制獨裁有過於昔日的暴君!
試看民數記第十一草第一節:「眾百姓發怨言,他們的惡語達到耶和華的耳中。耶和華聽見了,就怒氣發作,使火在他們中間焚燒,直燒到營的邊界。百姓向摩西哀求,摩西祈求耶和華,火就熄了。那地方便叫作備拉,因為耶和華的火燒在他們中間。」
這樣耶和華豈不是一個暴君?豈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再看民數記第十四章第十一節:「耶和華對摩西說:『這百姓藐視我要到幾時呢?我在他們中間行了這一切神跡,他們還不信我要到幾時呢?我要用瘟疫擊殺他們。』」
又民數記第十六章第二十節:「耶和華曉喻摩西亞倫說:『你們離開這會眾,我好在轉眼之間,把他們滅絕。』摩西亞倫就俯伏在地說:『上帝,萬人之靈的上帝啊!一人犯罪,你就要向全會眾發怒麼?』」
又民數記第十六章第四十四節:「耶和華吩咐摩西說:『你們離開這會眾,我好在轉眼之間把他們滅絕』......有忿怒從耶和華那裏出來,瘟疫已經發作了....這瘟疫死的,共有一萬四千七百人。」
出埃及記第十二章第二十九節:「到了半夜,耶和華把埃及地方所有的長子,就是從坐寶座的法老,直到被擄囚在監裏之人的長子,以及一切頭生的牲畜,盡都殺了。」
利末記第十章第一節:「亞倫的兒子拿答、亞比戶,各拿自己的香爐,盛上火,加上香,在耶和華面前獻上,凡火是耶和華沒有吩咐他們的。就有火從耶和華面前出來,把他們燒滅,他們就死在耶和華面前。」
以上所引的幾條,可見上帝的行為竟與「殺」字結了不解緣。證明他「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偏見。就是殺人盈野,流血成河,在所不惜的。希特勒、墨索里尼的專制殘暴恐怕祗學到他的一小部份。中國明末的流寇張獻忠說:「天生萬物以養民,民無一德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這是他的有名的七殺詩,耶和華和張獻忠做結拜兄弟倒還互相伯仲!現在大陸上不正在歌頌張獻忠是起義英雄嗎?
諸位:你們有沒有在佛經上找出一段佛陀主張殺人放火的經文來呢?基督教完全沒有一點民主的精神,祗是杜撰一些武斷的學說,說天地人和萬物都是上帝造的,只費了六天工夫就成功了;從上帝創造亞當算起,據說還只有六千多年哩!我們的國父已經說過人與人爭到現在已經有一萬多年了,何況經過近日的古生物學家發掘所得,已經證實所謂北京人和爪哇人都超過五十萬年的歷史,那末說人類到現在只有六千多年,不是笑話嗎?
如果人類是上帝創造的,上帝又是誰創造的呢?豈不是上帝之上還有一個上帝嗎?那就是不應該只有一個。如果上帝是自然而然產生的,那末「自然」又是誰造的呢?倘若武斷的說:自然就是自然,那一個不比那一個先,那豈不是和三家村裏的老太太請教冬烘先生:「是雞蛋先生母雞呢?還是母雞先生雞蛋呢?」一樣的糊塗!
反民主的基督教已經大略講過了,現在講一講他的反科學。
14. 兩教的科學觀
科學萌芽於十四世紀到十六世紀的歐洲文藝復興運動。波蘭人哥白尼 (Copernicus) 從一四七三年 ── 一五四三年,研究天文學,有過極大的貢獻。關於天體的現象,他寫過一部極其偉大的天旋論。但這部書一直到西曆一五四三年 ── 他逝世的那一年,才敢公開出現。他所主張的,真可說是革命化。他宣稱行星系統的中心並非大地,而是太陽。他認為地球是圍繞太陽而自轉的,其他的行星也和地球一樣。十六世紀的教徒門,以他的理論和新舊約極端相反,表示不滿。哥白尼知道他的學說必不見容於當時的教會,所以囑咐他的學生,留待他死後才印行問世。
到了十七世紀的初期,哥白尼的理論,又被一個義大利的科學家迦利略 (Galileo) 所支持,他修正哥白尼的理論,說是行星之繞日運行,不是依照正圓的圓周,而是依照橢圓形的圓周。他在大學裏的演講,非常使人感覺興趣。他對於自己所作的結論,也很有自信心。可是教會認為他所說的,和聖經所記載的大相違背,所以禁止他講授。這時教會極力的反對他,以為如果大家都相信迦利略的學說,便降低了基督教的價值,和損毀教皇的尊嚴。當時迦利略已經是六十九歲的老翁,竟被十個紅衣主教聯合起來會審他,經過幾次的疲勞審問,迦氏受不了教會的淫威,不得已只好收回他的學說;事後迦氏還是嘲笑著說:「我的學說已經取銷啦,可是地球還是在動的呀!」
十九世紀,英國的生物學家達爾文 (Charles Dan Wiu) 發表了他的名著「物種之由來」,認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敗,自然淘汰」;所有的高等動物,都是由下等動物,慢慢演變而成的。
這樣的說法又不對基督教會的口味啦,他們認為人類和宇宙萬物都是上帝造的。如創世紀第一章第二十六節:「上帝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使他們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大地,並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上帝就照看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耶和華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鼻孔裏,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名叫亞當。耶和華在東方的伊甸立了一個園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裏。」 (創世紀第二章第七節) 亞當這個名字翻譯成中國語,就是黃土的意思。男人是黃土做成的,那麼女人又是什麼做成的呢?耶和華又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耶和華使他沈睡,他就睡了。於是取下他的一條肋骨,又把肉合起來。耶和華就用那人身上所取下的肋骨,造成一個女人,領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說:『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稱她為女人,因為她是從男人身上取出來的』」 (創世紀第二章第十八節) 基督教有這一套不能自圓其說的謬論,對於達爾文的學說,當然視為洪水猛獸了。這場官司一直打到現在還沒有打得清。下面是我最近在台南親耳聽到的一件事:
台南市私立長榮中學在勝利後是基督教會接收來辦的。近來有一位元教生物學的老師出過一條考試題目,問「人類的來源」,一班裏就有五個學生的答案寫的是由於上帝造的。這位老師老實不客氣的把這題打了個零分,於是學生們不服氣,鬧到教務主任和校長那裏去了。說是聖經裏明明記載著男人是上帝用塵土造的,女人是上帝把亞當的一條肋骨抽出來造的。跟紅樓夢裏賈寶玉所說的: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這位元生物學老師也有他的一番理由,他認為根據教育廳頒佈的教材大綱及教育部審定的課本,人不是上帝做的,如果校長認為不對,可以解聘他。校長弄得沒有辦法,學生又鬧到董事長那裏去了,也是沒法解決。於是十多個學生聯名向教育廳呈文,要控訴這位老師,結果教育廳的覆文說明老師並沒有錯,一場風波才算平息。
現在回過頭來,看一看佛教的科學觀吧:佛教早被一般不明白佛法的人,認為是迷信是不合於科學的!這原因是社會一般的人,固執成見,不明了佛學所發生的謬論。
佛法是科學化的,諸位若是沒有聽完我所講的,或許以為我是在自誇,其實我是有一句說一句的。佛法認為宇宙萬有的生起或是形成,是眾生的業力和因緣而成的,決沒有一件是偶然無因自生的事物。業力的連鎖作用,便叫做因果。科學方法就是離不了因果律。說到因果律,就不能不推尋到佛法,因果律雖然是支配著宇宙萬有,然而這是釋迦佛在二千五百多年前,就發現和親證出來的。佛教徒治學的科目,有所謂五明。什麼叫五明?
(1) 聲明:就是語言學音韻學和文字學;
(2) 工巧明:就是一切工程、技術、數學等等;
(3) 醫方明:就是醫學和藥品等等;
(4) 因明:就是論理學又名為邏輯學;
(5) 內明:就是佛學。佛學是研究心理學的,誰知科學的知識早就給佛
教做了註腳,而佛學有一部份是超過科學的領域的。我可以作一個譬喻:科學譬喻西遊記的孫悟空,可以說得是上天入地,千變萬化,神通廣大的;但是佛學好比如來佛的手掌,無論孫悟空有多大本事,總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 (如來佛,是沿用西遊記的成語) 佛陀在兩千多年前,便說過有三千大千世界,現在可從天文臺上用望遠鏡發現了無量的天體,但所看見的僅就儀器所能達到的範圍。華嚴經上,所說的十佛剎微塵數世界,固然不是望遠鏡所能達,更不是科學家所能夢見。那末,我們現在的地球,不是等於恒河內的一粒沙嗎?
佛經載:「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在自然科學界,到了法國科學家巴士特 (Louis Pop Teur) 才發現微生物細菌。還以為是劃時代的科學發明!如今用顯微鏡觀察,才證實水中確有無數的微生物;然而在二千多年前,已經被佛陀體驗到了。
我們讀到楞嚴經第四卷,說明宇宙萬象的原理,世界怎樣會相績,眾生怎樣有死生,因何山上有水,水中有火,林木怎樣生成,江河怎樣流注,這些在千百年前是沒有人會想像到的;現在引幾段經文念念吧:「清淨本然,周偏法界,云何忽生,山河大地,諸有為相,次第遷流,終而複始。」「地水火風,本性圓融,周遍法界,湛然常住。」「水勢劣火,結為高山;是故岩石,擊則成焰、融則成水;土勢劣水,抽為草木,是故林藪,遇燒成土,因絞成水,交妄發生,遞相為種,以是因緣,世界相續。」「風金相摩,故有火光,為變化性。」又說到動物界是由於「卵唯想生,胎因情有,濕以合感,化以離應,情想合離,更相變易。所有受業,逐其飛沉。以是因緣,眾生相續。」遍佈宇宙的各種現象,都一一說明原理,都與現代科學的發明一一相符。
再如佛教的維摩經,是文學上一本名著,唐朝的大詩人王維,取名摩詰,他最喜歡這一本經,其中有一段,說向佛菩薩之往來自在,是超越科學的發明,經中說「又舍利弗!住不思議解脫菩薩,斷取三千大千世界,如陶家輪,著右掌中,擲過恒沙世界之外,其中眾生,不覺不知已之所往,又複還置本處,都不使人有往來相,而此世界本相如故。」這是說及菩薩的不思議力,在一般人粗心看來,認為豈有此理,但我們仔細想想,我們所住的地球,每年繞太陽一周,每天自轉一周,美國人和我們,腳底對著腳底,試想:每天自轉一周,它的速度還可思議嗎?它的動盪還可思議嗎?我們所見的,山川樹林,房屋建築,曾經震動沒有?曾經破壞沒有?我們感覺到有來去沒有?還認為是豈有此理嗎?
佛說世界末劫時,草木可以代為刀兵。文殊師利菩薩說:「一莖草可以活人可以殺人」。現在最新發明的原子彈和氫彈,不是鈾的原子嗎?不是氫的原子嗎?這都不是屬於木石空氣嗎?佛經中因佛顯理的,差不多有十之四五,我現在沒有時間詳細說,說也說不盡,諸位如有興趣,我可以介紹幾本小書給諸位參考,看過之後,可以對佛教有進一步的瞭解。其中一本是科學家王小徐居士著的,「佛法與科學之比較研究」,王居士在物理學方面,很有研究,為世界學者所推重:他發明的交流變直流的變壓器,曾在英國請得專利,其科學之造詣可知。另一本是留學美國哈佛大學專攻無線電的工程師尤智表居士所著的「一個科學者研究佛經的報告」,一本是「佛教科學觀」。這兩位居士都以研究理工的方法來闡揚佛法,就可以知道佛教的理論是正確的,是智信的,而不是一般人所認為是迷信的。我希望世界的科學家能深入經藏,把這座寶庫發掘出來,做人類的福利事業,那對於世界的貢獻,就偉大極了!
15. 兩教來華的比較
佛教是怎樣傳入中國的呢?基督教又是怎樣傳入中國的呢?兩種宗教來華的史實都應該探討一下,現在先說佛教來華的經過:
佛教始創於印度,在西漢哀帝元壽元年 (西曆前二年) ,有博士弟子秦景憲會見大月氏的使者伊存,曾親聞口授浮屠經,這是佛經入中國的最早記載。至東漢明帝時,有一晚,明帝做夢,夢見有金人,頂有圓光,飛行空中;明帝驚醒了,第二天召見群臣,問是何兆?當時朝中有一位大臣說:「陛下昨晚所見的金人,就是西方的聖人 ── 釋迦牟尼佛,亦稱為佛陀。」明帝事先也聞過佛教,當時民間已經有佛教流傳;明帝的哥哥就是信佛的,明帝問他信佛有什麼好處?他引孔子的話:「西方有聖人,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明帝聽說有如此好處,就希望聖教早早傳入中國,乃派遣大臣愔等十八員,帶了皇帝聖旨,赴印度迎請僧侶,這十八位大臣到了印度,叩頭頂禮才請到兩個和尚:一個是攝摩騰,一個是竺法蘭,用白馬馱著經典,到了洛陽,即是現在洛陽城外的白馬寺。在座各位讀過中國歷史的,都知道有這段記載,不必我多說明了。
東漢永平十年,佛教經典、佛像和梵僧,正式經入中國。關於請來的僧寶以及後來的情形,此處無暇細談了。再另講一位高僧叫做鳩摩羅什的,他馳名西域,各國無不景仰,當時他駐錫在龜茲。五胡十六國中,秦國的符堅派遣大將呂光,帶了十萬大軍,遠征龜茲,如果龜茲王准予羅什入中國,便沒有話說,不然的話,就毀滅龜茲,迎取羅什。你看派大臣派大軍,祗為迎接一個和尚,其尊崇佛教可以概見,中國人仰慕印度文化,彰彰可考。那麼佛教是怎樣傳入中國來的呢?各位都明白了吧!
再看基督教是怎樣傳來中國的呢?請各位把歷史翻一翻看,我們的政府,有沒有叩頭頂禮把傳教士請來呢?沒有!是洋人用洋鎗大炮打進來的,這是鐵一般的史實。
請諸位靜靜的聽,讓我把兩教的歷史,一件一件的搬出來,作為證明:
佛教對於中國的好處太多了,說也說不盡,諸位不相信,可以找本辭源或辭海一看,如果沒有佛教,辭源辭海的篇幅就要大大的減少。根據日本佛教大辭典向中國丁福保所編佛學大辭典,所收均在三萬五千條左右,亦就是說佛教之傳入,為中國帶來了三萬五千左右的新語。由此看來,可知中國的文化和佛教發生了密切的關係。現在再講佛教對於國家的貢獻如何:唐朝有一位文成公主,下嫁吐藩的國王秉宗弄瓚,文成公主帶去許多禮物 ── 佛經,慢慢地就感化了吐藩王皈依佛教;從此吐藩全國人民都信仰佛教,學中國人著漢服,遂使邊強安定,天下太平。現在再說一件故事,也是發生在唐朝的:
唐朝天寶年間,安祿山造反,鬧得中原鼎沸,國庫空虛;當時有一位神會和尚,在各大城市開設戒壇,出售度牒,所得的資金,用來支持軍餉,郭子儀之能夠收復兩京,神會和尚盡了很大的力量。
日本的文字是由日本派遣和尚到中國來,學會了中國文字,然後回到日本創造文字的,那個和尚是誰呢?就是有名的空海和尚。
西藏的文字是喇嘛僧創造的。
蒙古的文字也是蒙古的和尚創造的。
現在再講一點近代的故事:明朝時候,韃靼的酋長俺答,屢寇邊疆,喇嘛教的祖師宗喀巴,感化了這酋長,使他歸化佛教,從此改稱他所居住的城名為歸化城;俺答晚年,建寺塔於青海及歸化城,迎接喇嘛僧居住,喇嘛教始盛行於蒙古。喇嘛教是佛教之一支,清朝定為國教,清朝之於蒙藏,由於佛教的關係而自然合為一家。
佛教經典之中對於國家有所貢獻的,例如護國仁王經等,近代著作有震華法師著的僧伽護國史,抗戰時期,樂觀法師著的僧侶抗戰奮鬥史等,都記載著出家人如何為國家盡忠的事實。出家人出家不忘救國的精神,表現於每天念經時的「上報四重恩」的句子裏。上早殿時念:「國界安寧兵革銷,風調雨順民安樂」。每一寺廟,均供奉皇帝的靈位,題曰:「當今皇帝萬歲萬萬歲」。現在改為:「當今總統副總統元首萬歲。」由此可見出家人,雖出了家,卻並未出「國」,所以隨處為國家,隨時想報國。
現在講到基督教了,請信基督教的朋友不必走,聽聽他的歷史也好。基督教來到中國也很早,原來在唐朝時已經有了;史實記載:唐財觀八年,景教來華。景教就是現今基督教的前身,當時毫無成就,因為它跟不上中華文化,所以沒有什麼發展,就悄悄地回去了。第二次來傳教稍為順利一點,時在明朝萬曆二十九年,傳教師是義大利人名叫利瑪竇,他對於中國情形較為熟悉,中國政府對他也頗恭敬,因為他傳教時亦能迎合中國文化風俗和民情。
利瑪竇對於中國教徒之祀孔,及祭祀祖先,並不禁止;其後教徒中發生爭執,說拜祖和祀孔,是違反了他們的教條,遂將情形報告羅馬教皇,教皇下令一律禁止教徒拜偶像,以後不准祭天祀孔和拜祖宗了。此等命令與中國民情風俗大相違背。康熙皇帝認為此舉是剝奪國權,違反道德的,乃於康熙五十九年,禁止外教活動,限制西洋人來華傳教。到了雍正皇帝時更加嚴厲取締,以免散播毒素,搖動國魂,這是基督教來華的簡單情形。再看一看信仰基督教的人,對於中國發生過什麼影響:
首先是太平天國的禍亂,太平天國的首領洪秀全,是一個死心塌地的基督徒,他起先裝作假死幾天,然後活過來,說是上帝的次子 ── 大兒子是耶穌,他說:上帝派他來策動造反,乃組織上帝會,自號為天王 ── 洪天王。叫耶穌為天兄,叫上帝為天父,他的國稱為天國。為要推行基督教,不惜到處去殺人放火,仇恨孔教和佛教,在太平軍鐵掌之下的地方無廟不焚,無像不滅,打倒孔子,拆毀學宮,他說:「妖魔作怪,都由孔丘教人之書多錯」。所以他佔據南京以後,把孔孟諸子百家的經典,盡行焚毀,盡止人民收藏誦讀,要一切人民,只准拜上帝。用愚民政策,排拆知識份子,所以他的大將李秀成說:「天王不用讀書人」。他對於兒童視為至寶,每每打倒一個城鎮,必定將所有童子盡行虜走,叫他們拜上帝,灌輸以麻醉劑,成為他的死黨。
洪秀全的天兵,每攻佔一城,必大殺三日。咸豐十年在江蘇無鍚城廟內外,屠殺男婦老幼十九萬七千八百餘口,因為常熟縣的人民反對他,遭殺者更慘。咸豐十一年,江西瑞州地方幾乎全面焦土。人民犯了天條,要施以酷刑:「點天燈」、「五馬分屍」、「飛吊」、「火烙」、「割肉」、「抽腸」。在種種酷刑之下,喪失生命者,有二千萬至五千萬人。江南數省,受禍最烈,幾至無地不焚,無戶不虜,死亡殆盡。這是中國歷史上受到基督教迫害的最慘的一次。
第二次出了一個基督將軍馮玉祥,在民國初年,他以軍閥姿態,盤據北京城,盜竊故宮貢物,移送莫斯科,後經政府向俄帝多次交涉,都沒有得到下文;馮逆盜竊故宮文物,損滅古物文化,實是十足不扣的國賊,他的軍隊所到之處,到處殺僧毀廟。同時他還是近代最著名的倒戈將軍,結果落到一個火焚水葬。大陸今日之再演出洪天王的故事,是與馮逆有莫大的關係的,這也是基督教入中國以來塗炭生靈的第二個例子。
談到基督教的學說,論世間法不如孔孟,況且大部份是與孔孟相反的,論出世間法,遠不如佛教,而且絕沒有修道的意義。所以送來中國,不受歡迎,乃以金錢為餌,誘人上鉤,以洋鎗大炮為後盾,硬要向中國輸送。所以國民黨先進張振之先生說:「貨船同牧師並進,炮艦與聖經齊來」。各位想一想這是什麼意思呢。
現在簡單的提一提,基督教的國家對於我國的不平等待遇:道光二十二年要我訂立中英南京條約,這是第一次不平等條約。道光廿四年又訂立中法條約,咸豐八年訂的是中英中法天津條約,咸豐十年又訂中英中法中俄北京條約,光緒廿七年,因八國聯軍訂的辛丑合約,這些都是中國的致命傷。
基督教在佈道的時候,開口就是「平等博愛」,請各位想一想「平等」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既然是平等的國家,來中國傳平等的宗教,為什麼要中國訂不平等條約呢?不平等條約裏面,有一條就是傳教自由,例如中法天津條約裏面有一條是:「天主教徒得入中國內地傳教,地方官須加保護」。不論天主基督都是由一個根子 ── 耶穌 ── 來的,在中法北京條約訂立時,擔任翻譯的法國神父,竟私自增加「准許法國傳教士在內地租買田地建築」,其手段之不正當,更令我國人欲哭無淚!
佛教才是最平等的宗教,佛教自傳入中國以來,有沒有和中國政府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中國和印度接壤,相處兩千多年,有沒有發生過侵略的戰爭? (請諸位注意:我所提到的印度是指過去的中印關係而言。) 只有不平等的宗教 ── 基督教,才用種種不正當的方法,侵入我國,很快就造出幾次的空前浩劫。
再討論到「博愛」兩個字,每一次的博愛都要博去我們的土地,第一次中英南京條約,把我們的香港博去了 (博與剝音同) 。第二次中英北京條約,把我們的九龍半島又博去了。第三次博愛得更厲害,就是庚子賠款,博去了銀子四萬萬五千萬兩,分作三十九年付清,每年利息四厘,這樣就不止博去四萬萬五千萬兩了。我在小孩子的時候,就聽到父母講及中國有四萬萬五千萬人,每人要出一兩銀子和利息,送給基督教的國家去實行博愛。
諸位同胞!中國之所以窮,就是窮在不平等條約,三番五次的賠款就給賠窮了。然後假仁假義的把奶粉麵包送過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己的銀子變來的呀!
諸位!自己的國家有好的宗教而不肯信,卻要相信別人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平等不博愛不自由不得救的宗教,那不是鬼迷心竅嗎?奶粉和麵包的滋味不錯吧!不要忘記這些都是一百年前,我們的祖宗嘗過洋鎗大炮的滋味換得來的啊!
16. 佛陀與上帝的比較
偉大的佛陀,是經過修道證果,是即人成佛的,是自有人類以來,空前的先知先覺者;他有誕生的地點和時間,他有慈愛的雙親和一切人間的享受,但是他看見了生活的黑暗面,知道那些命運不如他的人,他們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他更想起了每個人都必要受到生老病死的四大關頭。總是在生死圈中轉來轉去,不能獲得生命的解脫。所以佛陀出現到這世間來是一大事因緣。所謂大事,就是見到眾生的痛苦不已,所以在體悟瞭解正道以後,就開示眾生佛的知見,使人人明瞭各人本有的佛性,所謂明瞭生死大事,即是生知其所以生,死知其所以死,乃至要脫離生死。他的宗旨是度世度人,所以國父說:「佛教是救世之仁」。
佛陀是實在有的,而基督教的上帝 ── 神 ── 是假想的。我們試一讀西洋哲學史,就可以看到西洋哲學家們所假想的各有各的神格,個個不同。即如齊諾芬尼斯 (Xenopheaes) 的神不同蘇格拉底 (Socrates) 的神,蘇格拉底的神不同柏拉圖 (Plato) 的神,柏拉圖的神,不同伊烈基那 (Scotus Erigena) 的神,伊烈基那的神,不同笛卡兒 (Descartes) 的神,笛卡兒的神不同斯賓梛莎 (Baruch Spinoza) 的神,斯賓梛莎的神又不同來布尼茲 (Leibniz) 的神。根據新舊約來說:耶穌的神是最殘忍的;但佛教的始祖佛陀卻是最慈悲的。為什麼佛陀是慈悲的呢?因為佛陀體悟到「萬物與我一體,天地與我同根」,他看一切眾生都有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所以不忍殘害一條生命。他看到一切生靈,即使是小如昆蟲,都是未來的諸佛,所以一切眾生在釋迦牟尼佛的眼光看來,都是值得愛護的。
至於上帝呢?假使有這麼一個東西,也不過是一個鬼神,鬼神是沒有修行沒有證果的凡夫。說他是玉皇大帝,還是恭維他的。因為中國人都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玉皇施行人間償善罰惡之權柄,他決不像出埃及記中的上帝那樣殘忍。諸君如不信的話,試看出埃及記第十九章第十節至第廿五節:「耶和華又對摩西說:『你往百姓那裏去,叫他們今天明天自潔,又叫他們洗衣服,到第三天要預備好了,因為第三天耶和華要在眾百姓眼前降臨在西乃山上。你要在山的四圍給百姓定界限,說:你們要謹慎,不可上山去,去也不可摸山的邊界,凡摸這山的必要治死他。用手摸他,必用石頭打死,或用箭射透,無論是人,是牲畜,都不得活。到角聲拖長的時候,他們才可到山根來。』到了第三天早晨,在山上有雷轟閃電和密云,並且角聲甚大。營中的百姓盡都發抖。摩西率領百姓出營迎接上帝,都站在山下。西乃全山冒煙,因為耶和華在火中降於山上,山的煙氣上騰,如燒窩一般,遍山火大的震動。角聲漸漸的高而又高,摩西就上去。耶和華對摩西說:『你下去囑咐百姓,不可闖過來到面前觀看,恐怕他們有多人死亡。又叫親近我的祭司自潔,恐怕我忽然出來擊殺他們。』摩西對耶和華說:『百姓不能上西乃山,因為你已經囑咐我們說,要在山的四圍定界,叫山成聖。』耶和華對他說:『下去吧!你要和亞倫一同上來,只祭司和百姓不可闖過來,上到我面前,恐怕我忽然出來擊殺他們。』於是摩西下到百姓那裏告訴他們。」
接著,上帝就傳出了十誡,且看他誡的是什麼?原來是:「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他,因為我耶和華你的上帝是忌邪的上帝,恨我的,我必追討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 (出埃及記第二十章第五節) 又出埃及記第二十章第十八至二十一節:「眾百姓見雷轟、閃電、角聲、山上冒煙,就都發顫,遠遠的站立。對摩西說:『求你和我們說話,我們必聽,不要上帝和我們說話,恐怕我們死亡。』摩西對百姓說:「不要懼怕,因為上帝降臨是要試驗你們,叫你們,時常畏他,不至犯罪』。於是百姓遠遠的站立,摩西就挨近上帝所在的幽暗之中。」各位想想看:上帝竟是一個使百姓見了「敬鬼神而遠之」的怪物,而這怪物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面,卻鬼鬼祟祟的像魑魅魍魎一般似地躲在幽暗之中。
不但外國的神是殘暴的,就是中國的神也是殘暴的:試看每逢神誕的時候,要殺生物,如殺火雞牛羊等等來拜拜他。這一類的神都有一股勁兒,是什麼勁兒呢?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蠻勁。上帝對於人們的食物,曾作過這樣的啟示:「凡活著的動物,都可以作你們的食物,這一切我都賜給你們如同菜蔬一樣。」 (創世紀第九章第三節) 真可以說是慷他人之慨到極點了,但是人類也是「活著的動物」,試問人類是否也可以當作食物呢?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又利末記第一章第一節:「耶和華從會幕中呼叫摩西,對他說:『你曉諭以色列人說:你們中間如有人獻供物給耶和華,要從牛群羊群中,獻牲畜為供物』。他的供物如以牛為燔祭,就要在會幕台獻一隻沒有殘疾的公羊,可以在耶和華面前蒙悅納。他要按手在燔祭牲的頭上,燔祭便蒙悅納,為他贖罪。他要在耶和華面前宰公牛,亞倫子孫作祭司的,要奉上血,把血灑在會幕門口壇的周圍。」可見上帝不但愛吃牛肉羊肉,還是吸血的動物呢!
還有最殘忍的是上帝要用人做燔祭。
「上帝命令亞伯拉罕,將他的兒子以撒獻為燔祭」。 (創世紀二二章二節) 「大衛以掃羅的兒子為燔祭,祈求上帝停止了旱災。」 (撒木耳記下二一章一至一四節。) 上帝不但好吃羊和人子,而且還貪賄賂,美其名曰替人贖罪,所收的贓物,按階級分給官長和庶民,請看利末記第四章第二十二節:「官長若行了耶和華他上帝所吩咐不可行的甚麼事,誤犯了罪,所犯的罪自己知道了,就要牽一隻沒有殘疾的公山羊為供物。......民中若有人行了耶和華所吩咐不可行的甚麼事,誤犯了罪,所犯的罪,自己知道了,就覆為所犯的罪,牽一隻沒有殘疾的母羊。按手在贖罪祭牲的頭上,在那牽燔祭的地方宰了,作贖罪祭。」這樣,他們的罪就可以蒙赦免了。這是上帝的旨意!上有好之者,下必有甚焉者也!怪不得到了中世紀,教皇賣官贖罪以斂錢,教會腐敗,弄到烏煙瘴氣了!
從上述的各節看來,可以知道:新舊約裏邊的神,較諸佛經中所稱的神,更為卑下。佛教所說的神,有天神、地神、善神和惡神,還是六道中的眾生。但此等眾生,還曉得去護持正法,對於世道人心尚有補助。而新舊約裏的神,若不是憑空捏造的,必定是妖魔鬼怪之類。老子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耶教的神,可以說是以萬物為芻狗了。
再論到上帝這個東西究竟有沒有呢?是不是耶穌傳教時假想出來的呢?如果說是有上帝的話,則歷史上便有很多上帝,他們的說法,彼此不同,矛盾百出。究竟以那一個為可靠?再追究上帝的來源。究竟上帝是有形抑或是無形的呢?說他是有形嗎?沒有!說他無形嗎?又似乎是有的。你看耶穌將一切都歸到上帝的身上,都說是上帝造的,那末上帝又是誰造的呢?上帝假如不是另外又有一個造物主造的,就是無因有果。照聖經說:教徒不能看見上帝,如果看見了就有罪,可知上帝是有形的了。上帝造人時是依照他自己的樣子造的,試問上帝又根據什麼樣子來造成自己呢?上帝造人的工廠設在那裏呢?能生他者必從他生,這是一條鐵的定律,基督教的上帝,無論如何通不過這條定律。
照佛教來說:宇宙間森羅萬象,都是因緣所生,所謂「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從來沒有一件東西無因而生的。
舊約全書一開首就說上帝七天之內造成宇宙萬物,那麼上帝末做宇宙萬物以前,根本就沒有天也沒有地,他從何處立足,又以什麼做標本去造成另外一個天地呢?
上帝造出太陽之前,就有白天和黑夜 ── 創世紀一章。
哎呀!算了罷!愈說愈矛盾了!若要追問下去,一百條一千條都可以提出來,祗因時間的關係,我也無暇和他算賬了。 (據紐約求真理雜誌編輯史密斯先生調查「共有兩千處」之多的矛盾地方。) 17. 法師與牧師的比較
「法」是什麼?法是事事物物和道理的統稱,在這裏講的是專指佛的教法。就是佛教的一切經典,經典中所講的種種事物,都是佛法,法師是和尚的尊稱。佛教稱道為法,所以講道的就稱為說法。法師者以佛法為師,以佛法為修行;同時法師者以佛法佈施於人,所以叫做法師。佛教有三種施: (1) 財施; (2) 法施; (3) 無畏施。法施者,以佛陀所講的法為人演說,於三種佈施之中,以法施為第一。這是什麼緣故呢?因為財施有量,法施無量之故。所以法師這一個名詞,無論是說的人或者聽的人,大家都感覺得很舒服的。
至於牧師,在中國文字上,這個「牧」字是什麼意思呢?凡放飼牲口都叫做牧。孟子說:「今有受人之牛羊而為之牧之者」。所以牧牛囉!牧馬囉!牧羊囉!牧豬囉!牧一切的畜生囉!都叫做牧。凡是信基督教的都要被牧師來牧,基督教認為人如像一隻羔羊,要由傳教師經過一番牧養,方得成人。把人當作羊,讓他牽著鼻子走。所以教堂裏新來了一個信徒。牧師就說:「又來了一隻羊啦!又來了一隻羊啦!」
中國人大多數都有一種自尊心,如果連一點自尊心都沒有,甘心做羔羊被人牧,以信基督教為光榮,還敢拍拍胸脯說:「我信基督教!我信基督教!」我對於這一種人,真是「予欲無言」了!
我們信仰宗教的目的,是希望由壞處走向好處,從下層進入上層,希賢希聖,成佛作祖,當我們未信教時還是有人的資格,可是一信仰了基督教,不但不能上升,反而由人而降為畜生給人家牧養,信教者還津津自喜,可以說是「其愚不可及也」了。
18. 卍字與十字的比較
諸位!也許記得你們的家裏,尤其是古老式的大屋,不論神臺上天花板上和窗門上,甚至小孩子的衣服上都有這個卍字嗎?世人叫它做「萬」字,含有萬事皆吉的意思。
再來看看佛教的寺廟佛堂和數丈金身的佛像也有這卍字,因為佛陀有三十二種相好莊嚴,卍字是三十二相之一的胸前卍字相,所以現代的青年男女身上也佩有金質的卍字,這真是最時髦的好玩意兒。
但基督教每一個教堂的屋脊上,卻有個十字架,教徒身上也掛著十字架,他們以十字架是無上光榮。有時看到佛教徒佩上個卍字,便加以輕蔑的譏笑,因此就有些沒志量的佛教徒,害怕起來不敢佩上卍字了。
現在我要把這兩個徽號做個比較:卍字是佛陀胸前的德相,表示著萬德莊嚴,吉祥如意和生氣活潑的象徵;十字架子是羅馬人最重的刑具,猶太人犯了殺人放火奸盜邪淫的彌天大罪,才被釘在十字架上,處以最慘酷的極刑。當時同耶穌一起釘上十字架的,還有兩個是強盜,可見十字架就是一個兇犯囚徒的死架子。這架子表示著兇暴、慘酷、灰暗、悲傷和死氣沈沈的象徵;即使是為了紀念耶穌的犧牲精神,為了要表揚這種精神不滅的話,但是我總覺得,一個人胸前掛上慘酷的刑具,末免有點「那個」!
佛教的卍字是有無限生機的瑞相,基督教的十字是去死不遠的衰相,就這一點點東西,便可見兩教好壞的一斑了。
19. 宗教二字的解釋
從古以來,佛教就稱為宗教,基督教呢?他們祗可叫做Religion。因為這個名詞含有「信仰」和「神造」的意味,絕不能也稱為宗教。可是近來的報章雜誌,卻把宗教兩個字做了他們的專有品。好像宗教就是基督教,基督教就是宗教,竟想把原有的佛教排出了宗教之門。
現在要把宗教兩個字檢討一下:「教」是教導,是一個總名,從總名之中分門別類各有各的所宗,才叫做宗教。佛教真正是宗教,何以證明呢?因為佛教有十宗:
(1) 淨土宗;
(2) 禪宗宗;
(3) 律宗宗;
(4) 密宗宗;
(5) 唯讖宗宗;
(6) 三論宗宗;
(7) 天臺宗宗;
(8) 華嚴宗宗;
(9) 俱舍宗宗;
(10) 成實宗。
一般人不瞭解佛教,以為念念阿彌陀佛,拜拜觀世音菩薩,便可代表整個佛教了,其實這不過是淨土宗的行持法門。他們不知道有「念佛一聲,漱口三日」的禪宗。他們更不知道有所謂三密加持的密宗,和具足三千威儀八萬細行的律宗。至於純科學化純哲學化的唯識宗和三論宗,就使他們看到這類的經書,或是聽到法師們演說,也是如聾似啞的望洋興嘆。說到天臺宗和華嚴宗他們也不知是中國發揚的大乘教義,其中的義理重重無盡,處處圓融,根本就與這類法門永遠絕緣。就是俱舍和成實兩宗,還有大多數佛徒連名字都不知道呢!
佛教的十宗,適合於各類型的人物,比如城有十門;隨各人所住的遠近,隨入一門便可以就近還家。所以祗有佛教才可以配得上是宗教。
試問基督教呢?你們所宗的是什麼?宗來宗去祗有一味:就是祈禱。祈禱不能得救!試問宗在什麼地方?他們以為佛教叫做宗教,他們也可以冒充叫做宗教,豈不令人笑壞肚子嗎?
20. 神通與神跡
有一部份孤陋寡聞的人,見到新約上載著:耶穌以五餅兩魚,除去婦女孩子還食飽了五千人,食完了,留下的餅碎,還有十二個籃子。或是見到摩西把一根杖,叫它變,它就變作一條長蟲,或是見到耶穌從水面上跑來跑去,神出鬼沒,諸如此類的怪現象,便以為是了不起得神跡,連大哲學家赫格爾,也都被這類的宣傳催眠了。其實這種怪現象,有什麼了不起呢?
我們釋迦牟尼佛,從眉間放大光明,遍照三千大千世界,大地六種震動,天雨寶華,法音遍滿虛空,這才是不可思議的神力。就是中國周朝時候,人們都見過佛陀的寶光,經過太史公的筆記,載諸金縢櫃內,是有書為證的事實,不是虛偽的宣傳。
釋迦牟尼佛的六神通,真是不勝枚舉,就是他的弟子大目蓮、舍利弗,乃至最末座的阿羅漢,他們的神力,也是說之不盡,各位要想研究的話,請去看看佛經,現在不多說了,單說後世的佛教徒,就比耶穌高明得多了。
(1) 唐三藏到了印度,見到一個阿羅漢,拿著一個缽盂盛了一點眾人的眼淚水,塗上一個沒有眼睛的王子的眼眶裏,那王子馬上就恢復了視覺,這才是不可思議的神力。
(2) 漢朝的攝摩騰和道家比較,當時有三山五嶽十八洞的仙人,群集京師,騰云駕霧的也有,水面飛行的也有,神通變化,不可名狀,卻被攝摩騰的神力禁止住;到比賽之時,虛空也騰不上去,水面也不能跑了,道經也被燒光了,但是佛經光芒萬丈,一無所損,攝摩騰便踴身虛空,千變萬化的表演起來,朝廷百官眷屬,連皇帝在內,無不盡見,歎未曾有,當時就有道士神仙們氣死了幾個!這算不算不思議神通呢?
自從漢唐以來的高僧,有不思議神通的,也是說之不盡,就是現在一百一十四歲的虛云老和尚, (已以一百二十歲圓寂了) 就有降龍伏虎之功,感有枯木重花之瑞,雖然被人打死幾次,但是一點醫藥沒有用過,能夠依然活著,比較耶穌被人一釘便釘死了,真有天淵之別。
佛教的神通最廣,但是不以這些做號召,也不以這些當奇事;佛教所主張的,在於精深博大的學理,和真真實實的修行。對個人要教他希聖希賢,才可以自救救他,對家庭教人父慈子孝,兄愛弟敬,以維持人類的秩序,對國家要使天下太平,萬民安樂,這才是佛教的真實意義。
寫在結論的前面:看誰迎合我們的國情?
諸位聽完了上述的二十條比較以後,想必有了鮮明的印像,現在我再來作一下綜合性的說明:看誰迎合我們的國情?
我們的傳統,是以禮義仁愛相沿革,所以向來就有「禮義之邦」的稱謂。宋朝趙譜先生曾經說:「以半部論語治天下」,半部論語又怎麼能治天下呢?我想在座諸君一定有許多是讀過四書的,論語中所標榜的是「四維」、「八德」,那就是「禮義廉恥」、「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如果說一個人能夠將「四維八德」用在日常生活上,那麼在修身上說,他是成功了,所謂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這不是可以治天下了嗎?所以說為人的基本工夫就是要修身。幾千年來,治國的人,都要世人做到修身的基本工夫,因而日久相成,造成了我國的傳統習性,打成了一片民情風俗習慣。大家認清楚了我們的國情後,我們再來看看佛教與基督教到底是誰能迎合我們的國情,與我國固有的文化相近呢?
首先先來談談佛教:佛陀以王子之尊,因為感到世人生老病死的苦痛,離棄了可愛的家國,經過了多年的苦修,覺悟到人生的真諦,以無上的智慧與度生的願力,說法四十九年,到處曉示世人要忠國孝親仁慈自由平等博愛。諸君如果不健忘的話,那末從前面所講的各條比較裏,就可以知道佛教所標榜的忠國孝親仁慈自由平等博愛,是合乎我們修身之本的四維八德了。大家都看過一些章回小說以及野史等類的書籍,往往一個大臣或平民有疑難問題,去拜訪大寺院中住持大和尚的時候,大和尚所代為解答的,都是要這個大臣或平民應該如何如何的去忠君,如何如何的去孝親友愛;舉個實例來說:唐朝文起八代之衰的大文豪 ── 韓愈,當他被貶到潮州做刺史的時候,因苦悶於荒蠻的生活,問訊鄉人,要找一個道德文章有修養的人談談,經人介紹了當時在潮州修道的大顛和尚,於是他就專程去拜訪,大顛和尚看到韓愈的臉上有點不高興,就問他為什麼緣故,韓愈說:「我在朝廷的時候,有優厚的待遇,自從因忠言不用,被貶到八千裏外的潮州,翻山越嶺,瘴氣毒死了女孥,在廣陵廟祈禱蒙神力保佑,才到這個地方,我現在祗希望能早日回去。」
大顛和尚就率直的批評他四點不是之處,我擇要的寫在黑板上:
(1) 且夫以窮自亂,而祭其鬼,是不知命;
(2) 動天下而不顧,以便己,是不知仁也;
(3) 強言以幹忠,遇因而抑鬱,是不知義也;
(4) 以亂為治而告皇天,是不知禮也。
這四點表出了韓愈的不知命、不知仁、不知義、不知禮。大顛和尚又問他為什麼遭到了皇上的貶謫?他就說因諫阻迎佛骨表所引起的,大顛和尚說:「你恐主上惑於佛骨,以事佛之人主夭且亂,那末漢明帝粱武帝都不是英主高?嗎?」他倆再三的答辯以後,韓愈如大惑方解,終於折服了。 (請參看韓子外傳) ,諸位大多數知道韓愈是反對佛教的,卻很少知道韓愈自被大顛和尚說服以後,卻「改易信向」了。從這個實例看來:佛教是迎合我們國情的。幾千年來,佛教已與我國的文化與民情風俗打成了一片,那一個角落,那一件事物,不是含有佛教的色彩?
反過來說:基督教又怎麼樣呢?合乎我們的國情嗎?不!不!一千萬個不!它的教義中所主張不拜偶像,不孝父母等,與我們國情適得其反。因為我們的國情是注重四維八德的呵!再說宗教是思想的依據,思想應該是自發的,壓力性的「有傳教自由」,怎麼能使人自發信仰呢?因而他們就利用國人一般貪心便宜的缺點,奶粉衣物等誘惑物滾滾而來,美其名為救濟,這種手段又合乎八德四維嗎?真是天曉得!
今天,我們並不是要復古,而是要跟著時代走。可是不能將良好的固有文化棄之不顧,而去推揚不合乎我們國情的宗教呵!讓我們大家來一次道德重整,保留我們優良的固有文化。大陸的共匪,盡力破壞我們的四維八德,我們如果再不竭力維護,固有的文化恐怕要蕩然無存了!
結論 (一) 信上帝不能得救
請問:信上帝能否得救呢?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信上帝不能得救!這有什麼憑據?有!用什麼作證明?用耶穌作證明:請問耶穌信不信上帝?當然哪!沒有一個人會否認耶穌不信上帝。那末耶穌信了上帝,試問耶穌得救了沒有?沒有!他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既然是上帝的兒子,尚且不能得救,何況其餘?
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是不是甘心願意的呢?不是!這又有什麼可作證明?有!以耶穌所說的話為證:試看馬可福音第十五章第三十四節,當耶穌被釘十字架時,說出一句最難過的話,耶穌大聲喊著說:「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為什麼離棄我!」如果他願意死的話,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司馬遷說:「人窮則呼天,疾病慘怛則呼父母」。耶穌在大禍臨頭不由自主的發出悲痛之呼聲,他那裏是代什麼世人受罪呀!看他的臨終的呼聲,已經表示著:我為你傳教,為你奔波,以至不得善終,今日大難臨頭,你還不救我?你欺騙了我!你好忍心呀!
如果耶穌是三位一體的神,那麼他又何必作如此的慘叫呢?人畢竟是人,何必要強辯他是神呢!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這就證明:信仰上帝不能得救,耶穌信上帝尚且不能得救,我們信他幹什麼?教人連祖宗都不要敬的上帝,如果信了他,結果只有兩敗俱傷,徒勞無補。
結論 (二) 祈禱上帝不能贖罪
信上帝既然不能得救,那末,祈禱上帝可以贖罪了吧?不!祈禱上帝也不能贖罪。何以證明?中國聖人孔子說:「獲罪於天,無所禱也。」信耶教的人,以為祈禱可以贖罪。假使祈禱可以贖罪的話,試問殺人放火之後,馬上又去祈禱,罪孽就可以消去了嗎?這種說法是鼓勵人造罪,要想真正贖罪,祗有一個辦法:就是多做好事和讚揚三衛;因為佛法是正法,讚揚三寶,可以利益眾生,是好事中的最優勝者,做過好事的人,身心輕快。反之做過惡事的人,必定心情不寧。「幼學瓊林」上說過:「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這才是得救的原理,現在再來說一個譬喻:
把一塊石頭放在水缸裏,石頭必會沉下去,又再把油注入水中,油便浮在水面;做善事的有如一勺油,輕清而上浮;做惡事的有如一塊石頭,重濁而下沉。假使你要想那石頭浮起來,就是天天跪在禮拜堂祈禱:「石頭呵!上來吧!石頭呀上來吧!」石頭必定不會上來的,任憑你喊幹了喉嚨,叫啞了嗓子,沒有一點效果。如果旁邊有人看見,一定會說這個人是一個白癡,殊不知白癡的人可真多著哩!每一個教堂裏面都有很多人跪在地下像炒豆般連哭帶訴的求贖罪,那不是「石頭呀上來吧!」的一樣意思嗎?
老實說:自己的事情,還要靠自己去解決,不能仰賴別人,就是中國聖人孔夫子也說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又說:「禍福無門,惟人自招」。那裏有一個上帝可以替你們百千萬人贖罪的道理呢?那不是「騙鬼食豆腐」嗎?
結論 (三) 對於基督徒的忠告
上面我用二十個題目做比較,如果座中有外教的朋友,對於本人所說的發生懷疑可以提出來討論,本人是很歡迎的,但本人得要先聲明一下:討論要有個範圍,不要以金錢或勢力做標準。我們希望能在教理方面作個詳細的討論,不過在討論以前,請先研究一下佛教的經典,好做討論的資料。
但是,社會上一般人不瞭解佛教,妄將一般邪神鬼怪列入佛教裏面,連那所謂知識份子的報章雜誌的執筆人,有時也會含糊不清,這樣的指鹿為馬,歪曲宣傳,我們是不承認的。
本人在這裏一共講了四晚,如果有基督徒來聽,恐怕發生誤會,以為我有意向他們挑戰,其實,我在第一天就已經說明我們的立場,解釋了有一個小時之久,這裏不必再為敘述,如果有外教朋友沒有聽過的話,請問問第一天來聽過的人就知道了。
現在我說一個比喻:臺灣的同胞,有所謂「客人」與「福佬」之分:福佬先來,大多數的地方都被他們住下了;後來客人才來的,所以福佬尊稱他們叫做客人,把他們當作貴客看待,自然大家相安無事,同時客人也沒有野心,沒有後來居上,沒有侵奪別人取而代之的妄想。假如客人有此居心,那末福佬亦必不會低首下心。
請諸位想一想:佛教是中國傳統的宗教,與周公孔子孟軻老聃的宗旨息息相通,所以中國人的祖光,有百分之百是信佛的,基督教是後來的,而且與儒道兩家的見解是相反的。如果大家明白這一點,基督教應該要體念國家的元氣,與佛教徒和平相處,不要處心積慮,明槍暗箭的搗亂佛教。佛教假如毀滅了,人類便陷入冥冥長夜之中,於基督教教徒亦有什麼好處?本人化了四晚的時間,為的是什麼?現在我引出孟子一段書,請大家體會體會。孟子曰:「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吾為此懼,閑先聖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者不得作。作於其心,害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聖人複起,不易吾言矣」。又曰:「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跛行,放淫辭以承三聖者,予豈好辨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
結論 (四) 佛教徒應有的警惕
諸位!俗語說得好:「人望高處,水望低流」。這就是說:每個人都有一顆向上之心,貧賤的人希望富貴,居下位的希望爬到上位,住茅屋的希望遷居於高樓大廈。也就是孟子所謂:「出於幽谷遷於喬木」。有人新居落成,我們恭賀他「喬遷之喜」。比如說宗教方面,因為西洋沒有更好的宗教,所以才信仰基督教。諸位如果不信,請過三十年再看看。現在美國就有四十萬佛政徒,出家的比丘和此丘尼也有了。佛堂也建設起來。美國西方佛教會的主持人克利夫頓博士,已經受了中國佛教會的名譽理事頭銜。日本出版的大藏經都被美國買去了,著名的大學每星期都有佛學講座,現在正在拍攝一部釋迦牟尼佛的片子,和籌備建設美國佛教大學和僧學院。這就是美國人要出於幽谷遷於喬木的時候,但是中國人真是可憐,卻要下喬木而入於幽谷,這是怎麼說法呢?那就是明明白白已經是信佛教的,卻要去信基督教,本來自己有很光榮的佛教,反要去盲信有教無理的基督教;如果信了基督教當真好的話,那也沒有問題,孰不知我見過多少的老年人,說他的兒子信了基督教不要祖宗了。如果有人勸得他兒子回心轉意,老年人歡喜得連眼淚都流出來。「這就好了!死了還有人拜;不然的話,死了卻沒有人拜了!」可見老年人要青年人與他自己同一樣的信仰,才喜歡的;如果兒孫信仰了外教,違反了父母之心,徒使雙親增加傷感,所以我誠懇地希望各位:已經信仰外教的那就算了,若還沒有信仰外教,不要徘徊。要知道佛教是全世界最偉大最忠孝最平等最慈愛最正當的宗教。各位!請你們回家以後捫心想一想,我是中國人,我信的是什麼教?中國人不要忘記了中國的風俗民情。為了拿人家的幾個錢,失去了自己的寶,拾回來幾塊瓦礫,真是得不償失!趕快回過頭來,歸依佛教,安慰老人,做一個中華民族有骨氣的兒女!
信仰宗教的最終目的是希望得到解脫,希望得到人生的究竟,不是為著拿人家幾個錢,也不是為了得到人家一點牛奶衣服之類的施與;假如你是希望這些的話,我勸你去信仰救濟總署,那裏充滿了救濟物資,專門施給窮人。信仰宗教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出洋渡金想得獎學金,假如你希望這個的話,我勸你去信仰國立師範大學,那裏都是公費,也有交換留學生,每年有招考自費或公費出國深造的機會。
我還有一點要向佛教徒呼籲的:我們都是佛教徒,佛教是我們祖宗傳下來的宗教,我們不可把它忘掉。上面講過二十條比較,都是別人不如我們,可是有一點比我們優勝的:就是基督教肯出錢建教堂,辦教育文化,辦慈善救濟事業。我們佛教徒,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這種精神是否比得上人家?你看:只要那裏有廟宇的地方,他們的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就在寺廟的旁邊建築起來。我到過台東成功鎮新港興靈寺,那裏三面包圍住的都是基督教,天主教和真耶穌教堂,這件事值得我們注意,難道其他地方就不能起教堂?偏要建築在我們廟宇的旁邊?
佛教徒有了廟宇不做事,不曉得辦教育,不肯做慈善事業,祗曉得建築寺廟,建築起來有什麼用呢?聰明的基督教徒,化了幾十萬,便大吹大擂,你來看呀!我辦教育,我做慈善事業!報章雜誌和新聞界人士,大多數不知道佛教的長處,只看現實,只重形式,便以為基督教真正是好東西,協助他們不斷去鼓吹,反之非打倒佛教不可,我們佛教徒今後應該向新時代進軍。
本省的地方長官和參議員大多是佛教徒,但是他們有否參加過佛教活動?很少很少!但是基督教徒就儘量的參加宗教活動了,這一點,我們佛教徒應該反省的地方。
參加過基督教洗禮的虔誠教徒,每月要以他們所得的十分之一貢獻教會,譬如公務員每月收入三百元,就捐出三十元。試問佛教徒肯不肯以十分之一的財產捐獻給佛教呢?同時信基督教的人,要他的家人子女儘量的參加宗教生活,即如唱詩班等等,信佛教的人有沒有這樣做呢?很少很少!原因是信佛的人,根本就不研究佛理,對於教義還沒有認識清楚,以為佛教是忙死後的佛教,而不知是人生的佛教,而不知佛教原本就是科學哲學的老祖宗,更不知佛教就是治國平天下的最好方法;所以不願意把他們的子弟送到佛教來,若果佛教徒曉得佛教的真面目,必定會把他們的家人子弟送到佛堂來,那末佛教就馬上會興盛起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辦佛教的教育事業和參加社會活動。外教之興盛就在於此,試看基督教辦了多少的幼稚園?一點點的小孩子,就教他拜上帝,從小入了腦筋,長大之後就失了理智,永遠做他的死黨。我有一個住在高雄的朋友,他的小孩子在基督教的幼稚園讀書,吃飯的時候,小孩子就默默地在祈禱,父親問他在做什麼,小朋友回答:「我祈禱啊,謝謝上帝賜給我一頓飯!」父親聽了氣起來給小傢伙一巴掌,說:「家裏窮得要命,都是我省吃儉用的,維持你吃飯讀書,這一點小就說是吃上帝的!」可見人類的心理,只要有一點恩惠給他,就是小朋友也會依從,同時小孩子的腦筋,猶如一張白紙,容易受到影響,我以為做父親的不應該一巴掌打過去,這巴掌還是打在自己的頭腦上才對。
現在湛然精舍附設台南市私立群英幼稚園,就是請我講話的慧峰法師主辦的,現在開始招生,如有佛教家庭的子弟,請儘量送到幼稚園來,其次是湛然精舍附設群英補習班,現在先開辦高級英語科,招收高中以上程度的青年,有大學外文系教授擔任講課,不久再增設初級英語班從字母拚音教起,以期造就基本人才。
湛然精舍又舉辦了一個佛教講習會,科目有:
(1) 現代佛學講座;
(2) 淨土宗講座;
(3) 唯識學講座;
(4) 國文;
(5) 民族精神教育;
(6) 音樂等等;現在同時招生,學費免收,這都是青年進修的一個很好的機會。
現在我講到這裏為止,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鐘,大家聽完,還不願意離開,最為難得,這幾天得到諸位熱烈參加,本人很為感謝。最後,祝福諸位:身心健康,家庭和樂,完了。
下面是基督徒攻擊佛教,侮辱我國古聖先賢的證據: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仁義道德」以及君敬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等的學說,成為我國數千年來的立國之本,一直到現在,政府還是在提倡尊孔祀孔,總統並且提示全國軍民讀經,文化界重印十三經廿五史......處處都在表現我們還是以儒家學說為我們傳統道德文化,也就是我們的民族精神。
再說釋道兩教,除開具有高深哲理以外,已經成為我國百分之九十以上人民精神的寄託處。所以國父說,:「佛教能補助國家政治法律之不足」。可見宗教 (指釋道二教) 對國家治安上有莫大的俾益。
基督教徒們,他們不但無理的攻擊佛教,而且大膽的印發傳單,畫起圖畫來侮辱我國古聖先賢。
第一個圖是罵釋道兩教,第二個圖就是侮辱孔孟先賢,圖下說:「是一個古裝老者,代表孔子、孟子,他們著書立說,本是講的堯舜愛人之道,然而能說不能行,誤在「知之匪艱,行之維艱」的兩句話......」最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這種宣傳品,是從外國加拿大發行,大批寄來我國,其目的在分化我們的民族精神,搖動我們的國魂,最使人痛心的是我們中國基督教徒們,他們也上行下效的將這種侮辱先聖先賢的傳單大批的翻印,普遍的宣傳,他們這種舉動,誠不知居心何在?
我是中國人,我更愛中國固有的道德文化,民族精神,我為要保存固有道德文化的完整,因此不畏顧忌,喚起愛國者注意及此,以免我固有的國粹,蒙塵受損於喪心病狂者,並請勿以我為傳教之爭謗而看,是為至幸。
◎回向偈◎
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
上報師長恩下濟眾生苦
若有見聞者悉發正念心
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
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
上報師長恩下濟眾生苦
若有見聞者悉發正念心
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
《煮雲法師》(1919-1986)
(本文引自闞正宗《台灣高僧》菩提長青出版社,1996,p.191-222)
東台弘法第一人 煮雲法師的佈教心路
前言
煮雲法師早年來台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後被中國佛教會委派至東部弘法,為後山(東台灣)佛教的順利推動立下汗馬功勞,每到一處即成立念佛會,聚集佛子一心念佛,成績斐然。
有一次在花蓮佈教,遇颱風侵襲,差點命喪旅途,後閉關於北投不慎跌倒,從此病魘纏身。終其一生為國為教,大作獅子吼,力戰外道,博得「愛國僧人」美喻。民國六十一年獨創精進佛七,從此全台各道場競相效仿,至今不輟。
一、小廟出家,經懺度日
煮雲法師(一九一九~一九八六)生於民國八年二月,是江蘇省如皋縣人,俗名許秀明。八歲那一年隨同五哥、六哥入私塾,由於俗家食指浩瀚,十四歲便輟學到香鋪去當學徒。據說十六歲時因為讀了周祖道的《看破世界》一書,激起了向道之心,而發心茹素。民國二十六年「七七事變」爆發,八年抗戰正式展開,同年冬,煮雲十九歲,因日人徵兵逃離故鄉如皋。二十七年發心出家至泰州。二十八年,年二十一歲於如皋城北三十里丘場(又名西場)之財神廟(將軍廟又名惠民寺),依參明老和尚出家,法名實泉,字醒世,號煮雲。
出家後的煮雲在小廟裡過著是趕經懺的生活,這對一心想要做一個講經說法的法師,無疑的是一種打擊。為了參學讀書,遂想藉著受戒的名義離開常住,但均被呵斥,後來以為常住趕三年經懺為條件作為交換,才被允許受戒。民國三十年正月離開如皋,趕赴南京棲霞山二月的戒期。煮雲自期甚高,受戒之期就打算留住棲霞律學院求學,預備作為講經說法之法師而努力。煮雲即作常住棲霞之打算,出家的祖庭便使出撒手,停止提供金錢及物質上的援助,甚至俗家都沒有支援及補助。 除了金錢及物質的極度欠缺外,學院內有心人士的排擠、嘲笑和諷刺亦紛至沓來,據說當時的律學院有位當家師,提名煮雲不要念書,到庫房為人服務。
煮雲說:「我要學做法師,我要讀書。」當家師說:「像你這種人,還要學做法師,天下的人都可以做法師了。」
二、棲霞就讀,再入焦山
煮雲說:「我要學做法師,我要讀書。」當家師說:「像你這種人,還要學做法師,天下的人都可以做法師了。」
二、棲霞就讀,再入焦山
棲霞山的田產不豐,是一個掛海單的道場,加上寺院還開辦律學院,學院的學僧及常住眾合起來達一百餘人,食指如此浩瀚,難怪棲霞當家非要學僧分擔寺務。但以此理由難煮雲一人似欠公允,真正的理由是煮雲年紀比一般律學院的同學大得多。當時學院學僧年齡平均在二十歲以下,十四、五歲者比比皆是,而當年煮雲已二十三歲,長得人高馬大,加上生活清苦人顯得削瘦而蒼老,看上去比實際年歲大得多。
基本上棲霞律學院是一個相當理想的讀書環境,來院就讀的學僧約在五、六十人左右,但來來往往之間,因為生活極為清苦,很多人因耐不住物質生活的匱乏,就讀的並不長久。但煮雲一心想擺脫經懺僧,立志作個大法師,很辛苦地熬住了律學院的清苦生活。三年就學期間,因為正值對日抗戰前後,學院經常一、二個月,甚至一整個學期,都聽不到上課的鐘聲,不上課的時候大家砍柴、挑水,儲倉裡的穀子,煮雲挑到市場去賣,為常住掙點錢。因此可以說,煮雲在棲霞三年大部分的時間都靠自己自修學習,而奠定了他考上鎮江焦山佛學院的基礎。
基本上棲霞律學院是一個相當理想的讀書環境,來院就讀的學僧約在五、六十人左右,但來來往往之間,因為生活極為清苦,很多人因耐不住物質生活的匱乏,就讀的並不長久。但煮雲一心想擺脫經懺僧,立志作個大法師,很辛苦地熬住了律學院的清苦生活。三年就學期間,因為正值對日抗戰前後,學院經常一、二個月,甚至一整個學期,都聽不到上課的鐘聲,不上課的時候大家砍柴、挑水,儲倉裡的穀子,煮雲挑到市場去賣,為常住掙點錢。因此可以說,煮雲在棲霞三年大部分的時間都靠自己自修學習,而奠定了他考上鎮江焦山佛學院的基礎。
民國三十二年冬天,從棲霞律學院畢業的學僧,有人事關係的前幾名都負笈焦山佛學院。當時焦山佛學院是京滬線上最高學府,各地的佛學院學僧,都以考進焦山為榮,煮雲亦不例外。人事關係是關鍵所在。毫無人事背景的煮雲,首先想到的是離焦山不遠的金山寺方丈太滄老和尚。太滄是煮雲當年在棲霞受戒的尊證,彼此又有小同鄉之誼,故前去央請太滄代寫去焦山的介紹信函。當時焦山正在打七,太滄允諾等七期結束再為其寫介紹信,便留煮雲在金山寺小住。當時金山寺首座溥仁老和尚知道煮雲在棲霞的苦行修學經過極為賞識,便要太滄留住煮雲,但煮雲對住禪堂不感興趣,一心想學作法師,太滄強留不住,還是依言寫了封介紹信給焦山雪煩和尚,煮雲便離開金山寺。
三、圓明講堂,普陀閱藏
三十三年正月初由棲霞趕赴焦山應考,同行者還有廣慈及星雲兩位,他們三人同時考取,但在辦理入學的時候,當時佛學院的副院長東初法師(後來台,北投中華文化館創辦人)看到煮雲,印象非常之壞(當時煮雲因為環境不好,人顯得蒼老,使人看到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即時對教務主任說:「他能入學讀書,我也可以入學。」就因為這句話,他被拒於焦山佛學院之外。這是煮雲第二次因以年齡而受辱,當年煮雲不過二十五、六歲。正式生被拒於門外,煮雲便住雲水堂中,為寺院兼行堂、香燈、殿主、司水等苦工,來換取旁聽的資格。一學期後,煮雲確定無法成為正式生,便離開焦山前往上海清涼寺,為了生活再度下海成為一個經懺僧,前後共計八個月。
民國三十四年春,進「圓明講堂楞嚴專宗佛學院」親近圓瑛老和尚。三十五年圓瑛病危,致使「圓明講堂」的授課中斷,煮雲於是離開講堂,前往上海青浦縣小住,後因故身陷囹圄,脫險後被押送出境,至松江之天馬山天馬寺暫居。這一年與弘度、星雲二師合辦「怒濤月刊」。
民國三十六年正月,普陀山法雨寺春季傳戒法會,煮雲於戒期中擔任「大悅眾」一職。戒期圓滿之後,前往佛頂山慧濟寺之閱藏閣閱藏。同年八月前後至普陀山前山之普濟寺,聽聞誠一法師講《法華經》,並留該寺客堂任知客師,因結識輔從浙江寧波「觀宗佛學講社」畢業,時任法雨寺的當家師慧顗法師(慧顗後還俗從軍,七十一年為協助煮雲於台中清涼寺的創建,隨其再度出家,此段因緣容後再敘)。
民國三十七年應聘至普陀山之雙泉庵任教職,後應弘度、星雲之請赴南京法藏寺協助寺務,而弘度乃當時棲霞求學之同學,時任法藏寺住持。但因為國共內戰時局不靖,煮雲僅住月餘,便又回雙泉庵。
四、內戰加劇,隨軍來台
民軍二十八年內戰加劇,普陀山很多青年僧多被抓去部隊當兵,煮雲、慧顗及另外十三位僧青年,於是自動去報考軍隊之「醫護人員訓練班」。三十九年四月十五日以軍人身份,隨國軍七十一師三十三醫院來台。
來台後的煮雲法師首先是在台中后里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看護兵,在照顧傷患期間,大力推動軍中佈教工作。在軍中佈教,給予煮雲最大協助的是台北覺性書店的張若虛,以及台中「覺生月刊社」的朱斐兩位居士。由於他們在佛教文化單位任職,經常寄送許多佛書、雜誌,經煮雲再轉手分送給病患。致使軍中佈教得到很大的回響,甚至煮雲想離開醫院,回復出家人身份,亦獲廣大病患一致聯名慰留。煮雲大約在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職了一年,之後復又披上袈娑,展開全島前瞻及開拓性的弘法工作。
民國四十三年三月十九日前後煮雲脫下軍裝,回復了出家人的身份,並藉「內埔(后里)大震災法會」期間,改革本省殺生拜拜迷信的陋習,嗣後回響十分廣泛。後才有農曆七月十五日八仙山林場的超度法會、月眉山糖廠的普渡,並感召全體員工齋戒素食一日。後深入南投縣境弘法佈道,為日月潭原住民酋長毛孝信說法開示,這是煮雲法師山地佈教的先聲。四十年這一年中,煮雲主要在中部地區弘法,但重點還是放在軍中佈教,後曾至台南成立念佛會,並以中國佛教理事之身份,還至台東指導成立念佛會。
民國四十一年中佛會遷台後的第一次傳授四眾三壇大戒,在台南白河的大仙寺舉行,煮雲被聘任尊證和尚兼糾察。那時從大陸來台的諸多法師,皆在此次的傳戒大會分派效力,這也是中國佛教以寶華山系統的戒法取代日本佛教及福建泉州系統的一個重要分水嶺。
五、遭受排斥,流浪台南
戒期結束後四十一年夏,煮雲與慧峰法師便陸續來到了台南,煮雲是應當地某寺住持之邀來該寺任當家之職。
「但因人事關係,我(煮雲)只好離開XX寺,搬到開山路十八號李太太(家)的走廊下住,我一共住了六個月。……我剛到台南時,因地方上的不諒解,不容許外省人加入當地佛教會,甚至住進寺廟都不可能。所以那時候的我是非常潦倒的。而慧(峰)師雖也極受本地人排斥,可是他還是不斷的講經。」
慧峰法師是大陸青島湛山寺民國高僧倓虛大師的高足,來台後曾在基隆月眉山靈泉寺及獅頭山元光寺暫居,四十一年受台南佛教長者林耕宇老居士之請,來台南弘法,比煮雲早到約一個月。慧峰法師於民國六十二年十二月圓寂。
煮雲初到台南先在彌陀寺掛單。後又搬到清水寺,不久又搬到開山路李太太家,但煮雲只是在李太太家花園邊的圍牆上,用竹子搭蓋了一間竹屋,自此花園就成為念佛之所。不久慈航法師來台南弘法,知道這件事,慈航一向嫉惡如仇,便藉南市佛教會的歡迎會上大力抨擊這件事,他說:「……希望你們本省教胞可憐可憐我們大陸上逃難來的法師,讓他們能夠安心生活下去。台南市有二十幾萬市民,寺廟有幾十座,外省來的兩位法師都容納不下?住在台南的兩位外省法師,一位是慧峰法師,一位是煮雲法師;慧峰法師是山東青島湛山寺來的,煮雲法師是南海普陀山來的。這兩位法師如果不是逃避共產黨的殺害,你們花錢請他們到台灣來,他們也不會來。……」
經過慈航這麼一仗義直言,第二天佛教會的王鵬程理事長親自至開山路向煮雲道歉,乃至後來煮雲住錫鳳山佛教蓮社都和慈航這一獅子吼大有關係。這一年煮雲雖寄人籬下居無下定所,但也是膾炙人口的《南海普陀山傳奇異聞錄》撰寫的開始。
六、東台佈教 深入山區
民國四十二年農曆年期間,煮雲來台北過年,與星雲去訪見任職於中佛會常務理事的廣慈法師,那時候中佛會的會址是在萬華的龍山寺。廣慈告訴星雲及煮雲,高雄鳳山及宜蘭地區有信徒來函要求佛教會派法師前去駐錫弘法,想到四處流浪的生涯就要結束,兩人十分高興。煮雲由於來台後弘法集中在中南部,因此就提議北部由他駐錫,南部由星雲接掌。結果之後煮雲生了一場怪病,纏綿病榻動彈不得,宜蘭方面十分急,親自到佛教會請法師,星雲和他們談妥後便北上,煮雲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之後便到鳳山。
中國佛教會改選,煮雲當上佛教會理事長,四十二年二月初一接獲中佛會公文,命煮雲前往台東縣佛教支會召開會員大會,初二煮雲就動身前往,目的地是台東海山寺。海山寺由於年前的大地震全毀,由於政府末核准重建,寺院是臨時搭建而成,情況相當克難。
初三開會選舉理事長,由於全台東沒有比丘僧,乃由吳穆然居士當選。台東是佛教的化外之地,光復以來僅慈航與圓明兩位法師去過一次弘法外,四十一年夏省分會復去過一次,再沒有其他人來過東台灣,這一趟台東之行,煮雲隨緣弘法一週,為中佛會打開後山佈道之門。
由於二月份的弘法普遍受到台東佛友的歡迎,三月台東佛教支會便再邀請煮雲前去佈教,這次行程前後歷時一個月,煮雲幾乎踏遍了整個台東縣境,深入山地部落自不在話下,並與基督教等有了正面的接觸。當煮雲在台東佈教的後十天,高雄鳳山那邊也有消息傳來,要煮雲前去主持。
四月上旬煮雲終於完全脫離四處流浪的生涯,正式駐錫鳳山蓮社,當時蓮社的負責人是陳妙圓居士。晉山後的煮雲並將鳳山蓮社改為「鳳山佛教蓮社」,成立念佛會,大力推動淨土法門。十一月於蓮社創辦「佛學講習會」,十二月當選佛教會省分會第五屆理事。
七、四赴台東,廣開法筵十三年四、五月間澎湖佛教會禮請廣慈法師前去弘法,煮雲同行,受到當地民眾的廣大歡迎,這是繼數月前白聖法師澎湖行後有有計劃的弘法活動,這裡甚至比台東更引不起佛教人士的注意,幾乎有六十年不曾看見佛教的法師了。
三、圓明講堂,普陀閱藏
三十三年正月初由棲霞趕赴焦山應考,同行者還有廣慈及星雲兩位,他們三人同時考取,但在辦理入學的時候,當時佛學院的副院長東初法師(後來台,北投中華文化館創辦人)看到煮雲,印象非常之壞(當時煮雲因為環境不好,人顯得蒼老,使人看到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即時對教務主任說:「他能入學讀書,我也可以入學。」就因為這句話,他被拒於焦山佛學院之外。這是煮雲第二次因以年齡而受辱,當年煮雲不過二十五、六歲。正式生被拒於門外,煮雲便住雲水堂中,為寺院兼行堂、香燈、殿主、司水等苦工,來換取旁聽的資格。一學期後,煮雲確定無法成為正式生,便離開焦山前往上海清涼寺,為了生活再度下海成為一個經懺僧,前後共計八個月。
民國三十四年春,進「圓明講堂楞嚴專宗佛學院」親近圓瑛老和尚。三十五年圓瑛病危,致使「圓明講堂」的授課中斷,煮雲於是離開講堂,前往上海青浦縣小住,後因故身陷囹圄,脫險後被押送出境,至松江之天馬山天馬寺暫居。這一年與弘度、星雲二師合辦「怒濤月刊」。
民國三十六年正月,普陀山法雨寺春季傳戒法會,煮雲於戒期中擔任「大悅眾」一職。戒期圓滿之後,前往佛頂山慧濟寺之閱藏閣閱藏。同年八月前後至普陀山前山之普濟寺,聽聞誠一法師講《法華經》,並留該寺客堂任知客師,因結識輔從浙江寧波「觀宗佛學講社」畢業,時任法雨寺的當家師慧顗法師(慧顗後還俗從軍,七十一年為協助煮雲於台中清涼寺的創建,隨其再度出家,此段因緣容後再敘)。
民國三十七年應聘至普陀山之雙泉庵任教職,後應弘度、星雲之請赴南京法藏寺協助寺務,而弘度乃當時棲霞求學之同學,時任法藏寺住持。但因為國共內戰時局不靖,煮雲僅住月餘,便又回雙泉庵。
四、內戰加劇,隨軍來台
民軍二十八年內戰加劇,普陀山很多青年僧多被抓去部隊當兵,煮雲、慧顗及另外十三位僧青年,於是自動去報考軍隊之「醫護人員訓練班」。三十九年四月十五日以軍人身份,隨國軍七十一師三十三醫院來台。
來台後的煮雲法師首先是在台中后里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看護兵,在照顧傷患期間,大力推動軍中佈教工作。在軍中佈教,給予煮雲最大協助的是台北覺性書店的張若虛,以及台中「覺生月刊社」的朱斐兩位居士。由於他們在佛教文化單位任職,經常寄送許多佛書、雜誌,經煮雲再轉手分送給病患。致使軍中佈教得到很大的回響,甚至煮雲想離開醫院,回復出家人身份,亦獲廣大病患一致聯名慰留。煮雲大約在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職了一年,之後復又披上袈娑,展開全島前瞻及開拓性的弘法工作。
民國四十三年三月十九日前後煮雲脫下軍裝,回復了出家人的身份,並藉「內埔(后里)大震災法會」期間,改革本省殺生拜拜迷信的陋習,嗣後回響十分廣泛。後才有農曆七月十五日八仙山林場的超度法會、月眉山糖廠的普渡,並感召全體員工齋戒素食一日。後深入南投縣境弘法佈道,為日月潭原住民酋長毛孝信說法開示,這是煮雲法師山地佈教的先聲。四十年這一年中,煮雲主要在中部地區弘法,但重點還是放在軍中佈教,後曾至台南成立念佛會,並以中國佛教理事之身份,還至台東指導成立念佛會。
民國四十一年中佛會遷台後的第一次傳授四眾三壇大戒,在台南白河的大仙寺舉行,煮雲被聘任尊證和尚兼糾察。那時從大陸來台的諸多法師,皆在此次的傳戒大會分派效力,這也是中國佛教以寶華山系統的戒法取代日本佛教及福建泉州系統的一個重要分水嶺。
五、遭受排斥,流浪台南
戒期結束後四十一年夏,煮雲與慧峰法師便陸續來到了台南,煮雲是應當地某寺住持之邀來該寺任當家之職。
「但因人事關係,我(煮雲)只好離開XX寺,搬到開山路十八號李太太(家)的走廊下住,我一共住了六個月。……我剛到台南時,因地方上的不諒解,不容許外省人加入當地佛教會,甚至住進寺廟都不可能。所以那時候的我是非常潦倒的。而慧(峰)師雖也極受本地人排斥,可是他還是不斷的講經。」
慧峰法師是大陸青島湛山寺民國高僧倓虛大師的高足,來台後曾在基隆月眉山靈泉寺及獅頭山元光寺暫居,四十一年受台南佛教長者林耕宇老居士之請,來台南弘法,比煮雲早到約一個月。慧峰法師於民國六十二年十二月圓寂。
煮雲初到台南先在彌陀寺掛單。後又搬到清水寺,不久又搬到開山路李太太家,但煮雲只是在李太太家花園邊的圍牆上,用竹子搭蓋了一間竹屋,自此花園就成為念佛之所。不久慈航法師來台南弘法,知道這件事,慈航一向嫉惡如仇,便藉南市佛教會的歡迎會上大力抨擊這件事,他說:「……希望你們本省教胞可憐可憐我們大陸上逃難來的法師,讓他們能夠安心生活下去。台南市有二十幾萬市民,寺廟有幾十座,外省來的兩位法師都容納不下?住在台南的兩位外省法師,一位是慧峰法師,一位是煮雲法師;慧峰法師是山東青島湛山寺來的,煮雲法師是南海普陀山來的。這兩位法師如果不是逃避共產黨的殺害,你們花錢請他們到台灣來,他們也不會來。……」
經過慈航這麼一仗義直言,第二天佛教會的王鵬程理事長親自至開山路向煮雲道歉,乃至後來煮雲住錫鳳山佛教蓮社都和慈航這一獅子吼大有關係。這一年煮雲雖寄人籬下居無下定所,但也是膾炙人口的《南海普陀山傳奇異聞錄》撰寫的開始。
六、東台佈教 深入山區
民國四十二年農曆年期間,煮雲來台北過年,與星雲去訪見任職於中佛會常務理事的廣慈法師,那時候中佛會的會址是在萬華的龍山寺。廣慈告訴星雲及煮雲,高雄鳳山及宜蘭地區有信徒來函要求佛教會派法師前去駐錫弘法,想到四處流浪的生涯就要結束,兩人十分高興。煮雲由於來台後弘法集中在中南部,因此就提議北部由他駐錫,南部由星雲接掌。結果之後煮雲生了一場怪病,纏綿病榻動彈不得,宜蘭方面十分急,親自到佛教會請法師,星雲和他們談妥後便北上,煮雲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之後便到鳳山。
中國佛教會改選,煮雲當上佛教會理事長,四十二年二月初一接獲中佛會公文,命煮雲前往台東縣佛教支會召開會員大會,初二煮雲就動身前往,目的地是台東海山寺。海山寺由於年前的大地震全毀,由於政府末核准重建,寺院是臨時搭建而成,情況相當克難。
初三開會選舉理事長,由於全台東沒有比丘僧,乃由吳穆然居士當選。台東是佛教的化外之地,光復以來僅慈航與圓明兩位法師去過一次弘法外,四十一年夏省分會復去過一次,再沒有其他人來過東台灣,這一趟台東之行,煮雲隨緣弘法一週,為中佛會打開後山佈道之門。
由於二月份的弘法普遍受到台東佛友的歡迎,三月台東佛教支會便再邀請煮雲前去佈教,這次行程前後歷時一個月,煮雲幾乎踏遍了整個台東縣境,深入山地部落自不在話下,並與基督教等有了正面的接觸。當煮雲在台東佈教的後十天,高雄鳳山那邊也有消息傳來,要煮雲前去主持。
四月上旬煮雲終於完全脫離四處流浪的生涯,正式駐錫鳳山蓮社,當時蓮社的負責人是陳妙圓居士。晉山後的煮雲並將鳳山蓮社改為「鳳山佛教蓮社」,成立念佛會,大力推動淨土法門。十一月於蓮社創辦「佛學講習會」,十二月當選佛教會省分會第五屆理事。
七、四赴台東,廣開法筵十三年四、五月間澎湖佛教會禮請廣慈法師前去弘法,煮雲同行,受到當地民眾的廣大歡迎,這是繼數月前白聖法師澎湖行後有有計劃的弘法活動,這裡甚至比台東更引不起佛教人士的注意,幾乎有六十年不曾看見佛教的法師了。
六月間煮雲第三次台東佈教,再從台東北上花蓮,前後花費四、五十天其中當地原住民有不少人皈依。煮雲從花蓮轉往台北,沿途弘法於苗栗、后里、台中、田中,並於苗栗成立念佛會。九月第二屆鳳山佛教講習會開學,每日並於鳳鳴廣播電台展開空中弘法。十二月首創彌陀佛七於鳳山佛教蓮社。
四十四年二月間應宜蘭念佛會長星雲法師的邀請,煮雲與廣慈至宜蘭境內佈教,當宣傳車走到蘇澳的南方澳漁港時,看到往來於蘇花公路的車子,環島佈教之心油然而生。宜蘭弘法結束後,復又在南投、彰化、田中、竹山等地隨緣說法一個月。煮雲為何在各地佈教後,特別是中部地區總是屢受眷顧?除了來台初期於后里隨軍佈教的地緣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當地外道特別盛行。其中田中和二水乃是一貫道傳教的大本營,而且有關當局亦令當地警局嚴查一貫道的組織發展,但由於一貫道徒以佛教作掩護,警局人員難辦真偽,只有求助佛教法師。
至於南投竹山山區一帶則是基督教(天主教)極力傳教的地區,煮雲幾乎每到一處,為了團結佛教徒的向心力,都會成立念佛會或蓮社之類的佛教社團,以免佛教毫無據點而被外道攻破,田中念佛會則是這次佈教兼防堵外道的具體成果。這同時也是煮雲第一次和一貫道,第二次和基督教正面交鋒。
佈教結束後,煮雲回到鳳山,復又投入春季的鄉村佈教,蓮社人馬全部出動。五月三十日收到中佛會春季弘法公函副本,煮雲為指定人選。六月二日煮雲選定前往台東作第一站,也是台東第四次的佈教大會,其間並組織了台東念佛會。
這次台東行煮雲再度深入偏遠山地部落,並對外道以物質、金錢利誘原住民信教的行為展開一連串的批判反擊,其對基督教用語之大膽尖銳,在當時政治環境詭異的情況下,的確令人刮目相看。煮雲在台東佛教會的安排下並到花蓮佈教,前後行程共計一個月,具體成果是成立新港念佛會、關山念佛會,在玉里期間並利用廣播弘法。這是煮雲和基督教在東台第四次的角力。
八、力戰外道,出書比較
回到鳳山後煮雲應慧峰法師之請,往台南舉行繼台東後的春季佈教大會,這次是煮雲他是佛教正式對基督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醜化最激烈的回應動作,也使得佛教長久以來消極、出世的標籤得以脫去大半,煮雲功不可沒。
六月底慧峰舉辦的春季佈教大會,臨時決定講題為「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當時的環境對基督教有利,加上老總統與蔣夫人都是基督徒,使得基督教的氣焰囂張,其他的宗教都不敢攖其鋒。最具體的實例就是四十一年白河大仙寺,中佛會在台首傳的三壇大戒上,基督教在大仙寺旁搭起野台子,對著戒場敲鑼打鼓,並對佛教人士傳教、散發傳單,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煮雲法師隱忍很久(當年煮雲是大仙寺的尊證和尚),這次終於在台南的佈教大會上徹底回應。
煮雲為了演講「佛基比較」一度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因為慧峰法師批評基督教,曾受到了恐嚇。第一天在台南公園康樂台的演講,吸引了上千人聽講,原本預計三天,後來又加延兩天,場面熱烈盛況空前,後幾天人數已超過五千人次。後來煮雲出版《佛基比較》一書擬請廣大流通,結果基督教在法院告不成,便轉往國民黨中央黨部陳情,並打算把這本書收集起來燒掉。當時的國大代表也是善導寺負責人李子寬,在國民黨黨部開會討論此案,直陳《佛基比較》一書既不違國策,亦不違出版法云云,基督教頓失著力點。
九、教界內鬨,聖嚴支援
就當《佛基比較》一書由台中瑞成書局趕印完成,並準備運送南下,書已到火車站時,結果被李炳南居士發現,硬是把書壓下不放,李炳南表示:
「這是不得了的事情,這樣子佛教要滅亡的,那個年輕人(煮雲),怎麼做這種事?還出版書籍來攻擊,基督教要鬧下來,那還得了!」
當年李炳南是「菩提樹」雜誌的社長,也是中央祭孔的祭祀官,尚不敢與基督教正面對衝,宗教環境不利於佛教可見一斑。煮雲在出版《佛基比較》的同時,佛教界不僅沒什麼支持,反而受到攻擊。書在台中印不成,便轉到高雄去印,一時之間洛陽紙貴,連續四版在佛教流傳甚廣。後來香港道風山吳恩溥牧師對此書寫了一本《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內容極盡辱罵之能事。四十五年夏秋之際,在軍中尚未再度出家的聖嚴法師,復針對吳恩溥的書,再次反駁回去,十天之中寫成《評「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一書五萬餘字,並透過煮雲交由高雄慶芳書局出版。後來李子寬來函調停,才使紛爭的場面逐漸平息,基督教以佛教為攻擊的傳教行為才不敢太過囂張。
民國四十四年九月,孫立人將軍夫人張清揚,由日本請回一套大正新修大藏經,全套一百冊,由北投「中華佛教文館」東初老人發起倡印,預計每月印行一本。這一次為印藏經環島宣傳,由南亭老和尚任團長,星雲、煮雲則是團員之一。其中星雲負責領隊,煮雲負責聯絡,廣慈負責財務。大藏經的宣傳工作先從宜蘭花東開始,然後到屏東、澎湖,後再一路北上。從九月十七日宣傳開始,至十月廿八日止,前後共計四十四天,一路成果豐碩,各地寺院紛紛加入請藏行列。
十、宣傳藏經,受困花蓮
四十五年是煮雲個人弘法極有成績的一年,首先在蓮社成立「鳳山佛教青年弘法團」,全力破除佛教乃老人宗教之錯誤觀念,後又成立「鳳山佛教蓮社婦女會」及共修會,至全省各地勞軍、演講。十月下旬並與南亭、月基兩法師在澎湖傳授一次在家五戒,並出版《煮雲法師講演集》。
四十六年七、八月間與廣慈合辦「今日佛教」月刊,適值章嘉大師圓寂,創刊號以紀念章嘉為題。八月間成立「今日佛教環島佈教團」,發起環島及宣傳雜誌,這次是煮雲佈教最長的一次,前後凡八十三天。這一年十一月也是蓮社改建新廈落成啟用的時候。
四十七年夏末,北投文化館影印的大藏經前半部正藏五十五冊,總算刊行圓滿,後四十五部續藏接續展開。這次續藏經環島宣傳,由東初老人親自負責,煮雲仍然是宣傳團重要的團員。這次宣傳至花蓮時,由於被颱風困住,宣傳團進退不得,煮雲更差點喪命,前後凡三十七天就結束了,煮雲因而動起閉關的念頭。十二月北投靈泉寺妙然法師閉關圓滿,煮雲因而向妙然借地方來閉關。靈泉寺早年曾收留很多大陸來台僧侶,如泰山、南亭、智光等皆在此住過。煮雲閉的是淨土關,由智光老和尚封關。煮雲閉關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僅八個多月,四十八年「八七水災」前後不慎在關房中跌倒,腰部及頭部均受創,不得已才出關至台大醫院就醫。在關房期間煮雲完成了《金山活佛》一書,《皇帝與和尚》在關房找資料,出關後才完成,《佛門異記》情形也是如此。
十一、閉關跌倒,病魔纏身
煮雲在台大醫院住了一個月,情況未見改善,血壓昇高,只得回鳳山去休養,但從此患了失眠病,整夜無法入睡。一直到五十二年間,煮雲因病體的關係,偶然應邀隨緣講經,弘法的情況和未閉關前是不能相比的。以至受傷後的十五年中未再有任何著作問世。
民國五十三年星雲在高雄籌建壽山寺,並創辦壽山佛學院(即今東方佛學院之前身),煮雲被聘任為佛學院之教務主任。至五十五年這段期間裡,煮雲專心於作育僧才的工作,五十六年前半年因高血壓加劇,失眠症亦日益嚴重,煮雲只得退出佛學院教務之職,回鳳山休養,病況稍有起色後又到台東清覺寺去靜養。這一年有兩件大事,一是六十萬餘言的《佛門異記》出版,一是鳳山佛教蓮社落成啟用。
從民國四十八年煮雲跌倒受傷至六十年這十二年期間,煮雲不似以往總是長期、有計劃在各地行腳弘法,改以短期隨緣的佈教方式,這十二年算是煮雲比較沈寂的階段。
十二、精進佛七,全台風靡
民國六十一年農曆二月,正式創辦精進佛七於台東清覺寺。當時煮雲的身體情況只適合念佛,於是與清覺寺慈琛、慈照、慈宗三弟子商量辦精進佛七,可是既無財力地無寬闊場地。但因緣說來也奇怪,當時清覺寺有一信徒趙雲鵬居士,知道這個計劃之後就獻了一塊地,作為精進佛七的道場。但草創的佛七道場十分克難,佛堂上的西方三聖像無錢塑造,還是請人手繪,其中艱苦可見一斑。
民國六十三年農曆一月於台東清覺寺首辦大專精進佛七,六十四年農曆三月再辦第一屆出家班精進佛七。六十五年暑假舉辦青少年及兒童之精進佛七開始,至七十五年七月止,煮雲往生前的一、二個月,幾乎是每個月都主持一次精進佛七,台灣後來念佛、打七的風氣至今不衰,可以說是當年煮雲一手所帶動的。
談起煮雲想創建有修持的淨宗道場,應該追溯至民國五十八年。當年煮雲雖住持鳳山蓮社,但由於腹地之所限,無法作大規模弘法或佛學院之用地,煮雲於是和朱又復居士接觸(即七十一年再出家後的慧顗法師),加上各地信徒十分支持,前後幾年便累積到千餘萬的功德金,於是朱居士便實地勘察各地,這些地方分別有台北南港、中壢龍潭、嘉義朴子。但一些別有用心的信徒,利用這個機會,使煮雲募來籌建道場的錢就這樣花用掉了。像龍潭一塊四千多坪的土地,光是開山、整地、修路,就花掉不少錢,但最後卻又放棄,嘉義朴子的六百多坪地的結果也是一樣。
朱居士知煮雲慈悲,但卻不知不覺受人利用,加上煮雲出家的弟子並沒有人表示支持,朱居士一介白衣,所能做的也就十分有限。
十三、晚年再建,淨宗道場民國七十一年朱又復居士在煮雲的座下再次剃度出家,法號慧顗,八月份慧師欲在中部籌建精舍供養煮雲,但為煮雲所拒,因為十幾年來籌募的善款,皆花在不能完成的土地上。但慧顗只想單純的蓋一小精舍讓煮雲安住中部休養法體,並非是大叢林道場。
越一日煮雲去而復返,在張培耕居士的勸進下,煮雲再創辦大叢林道場的雄心再起,於是計劃敲定,八個月的時間跑遍中部各地,最後選定台中太平鄉清涼寺現址。七十二年六月破土,先從大悲殿蓋起,一年的時間工程十分順利,七十三年八月暑假大專青年精進佛七就在這裡舉行。這一、兩年的時間煮雲更加賣力地支持全省各地的佛七,將化緣的建寺功德金交由慧顗轉投建於清涼寺上。
七十四年農曆二月下旬煮雲輕微中風住院,雖在十八日後出院,但有私心自用的信徒開始趁煮雲病中將建寺功德金私用,使得工程進度蒙上陰影。這都是煮雲晚年幾樁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民國七十五年農曆七月,煮雲因高血壓宿疾病逝於鳳山蓮社之「懺悔堂」,世壽六十八,僧臘四十八,戒臘四十六。
後來的清涼寺在慧顗獨力的運作下,終於按計劃陸續完成,煮雲一心期盼作育英才的「淨土專宗佛學院」也在煮雲往生三年中完成。
綜觀煮雲法師一生,早年經懺趕赴,奔波逃難,居無定所,到台灣的前幾年亦復如此。後來被中國佛教會派赴東部指導成立佛教支會,深入東台灣偏遠鄉鎮,甚至山地部落,為佛教在東台灣打下極為深厚的基礎。隨即又組團宣傳大藏經,並作全省性的弘法佈教工作,讓佛寺在經義的知解上大幅提升。
之後力戰基督教咄咄逼人的囂張氣焰,為佛教被惡意打壓許久出了口怨氣。在晚後的十五年中大力倡導各式精進佛七,所到之處造成風靡,遂成燎原之勢,為台灣佛七根基打下深厚基石,至今不墜。三十年來為台灣這塊土地,為佛教淨土宗,用生命灌溉這一切,一個實相念佛的淨宗大師--煮雲法師。
參考資料:
《煮雲和尚紀念專輯》煮雲老和尚文教基金會發行,1989。
煮雲《弘法散記》佛教文化服務處出版,1968。
《台灣佛教寺院庵堂總錄》佛光出版社,1977。
《菩提樹雜誌》煮雲<行腳散記>No.30,1955。
《菩提樹雜誌》張慈惠<宣傳影印大藏經日記>No.36。
四十四年二月間應宜蘭念佛會長星雲法師的邀請,煮雲與廣慈至宜蘭境內佈教,當宣傳車走到蘇澳的南方澳漁港時,看到往來於蘇花公路的車子,環島佈教之心油然而生。宜蘭弘法結束後,復又在南投、彰化、田中、竹山等地隨緣說法一個月。煮雲為何在各地佈教後,特別是中部地區總是屢受眷顧?除了來台初期於后里隨軍佈教的地緣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當地外道特別盛行。其中田中和二水乃是一貫道傳教的大本營,而且有關當局亦令當地警局嚴查一貫道的組織發展,但由於一貫道徒以佛教作掩護,警局人員難辦真偽,只有求助佛教法師。
至於南投竹山山區一帶則是基督教(天主教)極力傳教的地區,煮雲幾乎每到一處,為了團結佛教徒的向心力,都會成立念佛會或蓮社之類的佛教社團,以免佛教毫無據點而被外道攻破,田中念佛會則是這次佈教兼防堵外道的具體成果。這同時也是煮雲第一次和一貫道,第二次和基督教正面交鋒。
佈教結束後,煮雲回到鳳山,復又投入春季的鄉村佈教,蓮社人馬全部出動。五月三十日收到中佛會春季弘法公函副本,煮雲為指定人選。六月二日煮雲選定前往台東作第一站,也是台東第四次的佈教大會,其間並組織了台東念佛會。
這次台東行煮雲再度深入偏遠山地部落,並對外道以物質、金錢利誘原住民信教的行為展開一連串的批判反擊,其對基督教用語之大膽尖銳,在當時政治環境詭異的情況下,的確令人刮目相看。煮雲在台東佛教會的安排下並到花蓮佈教,前後行程共計一個月,具體成果是成立新港念佛會、關山念佛會,在玉里期間並利用廣播弘法。這是煮雲和基督教在東台第四次的角力。
八、力戰外道,出書比較
回到鳳山後煮雲應慧峰法師之請,往台南舉行繼台東後的春季佈教大會,這次是煮雲他是佛教正式對基督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醜化最激烈的回應動作,也使得佛教長久以來消極、出世的標籤得以脫去大半,煮雲功不可沒。
六月底慧峰舉辦的春季佈教大會,臨時決定講題為「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當時的環境對基督教有利,加上老總統與蔣夫人都是基督徒,使得基督教的氣焰囂張,其他的宗教都不敢攖其鋒。最具體的實例就是四十一年白河大仙寺,中佛會在台首傳的三壇大戒上,基督教在大仙寺旁搭起野台子,對著戒場敲鑼打鼓,並對佛教人士傳教、散發傳單,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煮雲法師隱忍很久(當年煮雲是大仙寺的尊證和尚),這次終於在台南的佈教大會上徹底回應。
煮雲為了演講「佛基比較」一度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因為慧峰法師批評基督教,曾受到了恐嚇。第一天在台南公園康樂台的演講,吸引了上千人聽講,原本預計三天,後來又加延兩天,場面熱烈盛況空前,後幾天人數已超過五千人次。後來煮雲出版《佛基比較》一書擬請廣大流通,結果基督教在法院告不成,便轉往國民黨中央黨部陳情,並打算把這本書收集起來燒掉。當時的國大代表也是善導寺負責人李子寬,在國民黨黨部開會討論此案,直陳《佛基比較》一書既不違國策,亦不違出版法云云,基督教頓失著力點。
九、教界內鬨,聖嚴支援
就當《佛基比較》一書由台中瑞成書局趕印完成,並準備運送南下,書已到火車站時,結果被李炳南居士發現,硬是把書壓下不放,李炳南表示:
「這是不得了的事情,這樣子佛教要滅亡的,那個年輕人(煮雲),怎麼做這種事?還出版書籍來攻擊,基督教要鬧下來,那還得了!」
當年李炳南是「菩提樹」雜誌的社長,也是中央祭孔的祭祀官,尚不敢與基督教正面對衝,宗教環境不利於佛教可見一斑。煮雲在出版《佛基比較》的同時,佛教界不僅沒什麼支持,反而受到攻擊。書在台中印不成,便轉到高雄去印,一時之間洛陽紙貴,連續四版在佛教流傳甚廣。後來香港道風山吳恩溥牧師對此書寫了一本《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內容極盡辱罵之能事。四十五年夏秋之際,在軍中尚未再度出家的聖嚴法師,復針對吳恩溥的書,再次反駁回去,十天之中寫成《評「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一書五萬餘字,並透過煮雲交由高雄慶芳書局出版。後來李子寬來函調停,才使紛爭的場面逐漸平息,基督教以佛教為攻擊的傳教行為才不敢太過囂張。
民國四十四年九月,孫立人將軍夫人張清揚,由日本請回一套大正新修大藏經,全套一百冊,由北投「中華佛教文館」東初老人發起倡印,預計每月印行一本。這一次為印藏經環島宣傳,由南亭老和尚任團長,星雲、煮雲則是團員之一。其中星雲負責領隊,煮雲負責聯絡,廣慈負責財務。大藏經的宣傳工作先從宜蘭花東開始,然後到屏東、澎湖,後再一路北上。從九月十七日宣傳開始,至十月廿八日止,前後共計四十四天,一路成果豐碩,各地寺院紛紛加入請藏行列。
十、宣傳藏經,受困花蓮
四十五年是煮雲個人弘法極有成績的一年,首先在蓮社成立「鳳山佛教青年弘法團」,全力破除佛教乃老人宗教之錯誤觀念,後又成立「鳳山佛教蓮社婦女會」及共修會,至全省各地勞軍、演講。十月下旬並與南亭、月基兩法師在澎湖傳授一次在家五戒,並出版《煮雲法師講演集》。
四十六年七、八月間與廣慈合辦「今日佛教」月刊,適值章嘉大師圓寂,創刊號以紀念章嘉為題。八月間成立「今日佛教環島佈教團」,發起環島及宣傳雜誌,這次是煮雲佈教最長的一次,前後凡八十三天。這一年十一月也是蓮社改建新廈落成啟用的時候。
四十七年夏末,北投文化館影印的大藏經前半部正藏五十五冊,總算刊行圓滿,後四十五部續藏接續展開。這次續藏經環島宣傳,由東初老人親自負責,煮雲仍然是宣傳團重要的團員。這次宣傳至花蓮時,由於被颱風困住,宣傳團進退不得,煮雲更差點喪命,前後凡三十七天就結束了,煮雲因而動起閉關的念頭。十二月北投靈泉寺妙然法師閉關圓滿,煮雲因而向妙然借地方來閉關。靈泉寺早年曾收留很多大陸來台僧侶,如泰山、南亭、智光等皆在此住過。煮雲閉的是淨土關,由智光老和尚封關。煮雲閉關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僅八個多月,四十八年「八七水災」前後不慎在關房中跌倒,腰部及頭部均受創,不得已才出關至台大醫院就醫。在關房期間煮雲完成了《金山活佛》一書,《皇帝與和尚》在關房找資料,出關後才完成,《佛門異記》情形也是如此。
十一、閉關跌倒,病魔纏身
煮雲在台大醫院住了一個月,情況未見改善,血壓昇高,只得回鳳山去休養,但從此患了失眠病,整夜無法入睡。一直到五十二年間,煮雲因病體的關係,偶然應邀隨緣講經,弘法的情況和未閉關前是不能相比的。以至受傷後的十五年中未再有任何著作問世。
民國五十三年星雲在高雄籌建壽山寺,並創辦壽山佛學院(即今東方佛學院之前身),煮雲被聘任為佛學院之教務主任。至五十五年這段期間裡,煮雲專心於作育僧才的工作,五十六年前半年因高血壓加劇,失眠症亦日益嚴重,煮雲只得退出佛學院教務之職,回鳳山休養,病況稍有起色後又到台東清覺寺去靜養。這一年有兩件大事,一是六十萬餘言的《佛門異記》出版,一是鳳山佛教蓮社落成啟用。
從民國四十八年煮雲跌倒受傷至六十年這十二年期間,煮雲不似以往總是長期、有計劃在各地行腳弘法,改以短期隨緣的佈教方式,這十二年算是煮雲比較沈寂的階段。
十二、精進佛七,全台風靡
民國六十一年農曆二月,正式創辦精進佛七於台東清覺寺。當時煮雲的身體情況只適合念佛,於是與清覺寺慈琛、慈照、慈宗三弟子商量辦精進佛七,可是既無財力地無寬闊場地。但因緣說來也奇怪,當時清覺寺有一信徒趙雲鵬居士,知道這個計劃之後就獻了一塊地,作為精進佛七的道場。但草創的佛七道場十分克難,佛堂上的西方三聖像無錢塑造,還是請人手繪,其中艱苦可見一斑。
民國六十三年農曆一月於台東清覺寺首辦大專精進佛七,六十四年農曆三月再辦第一屆出家班精進佛七。六十五年暑假舉辦青少年及兒童之精進佛七開始,至七十五年七月止,煮雲往生前的一、二個月,幾乎是每個月都主持一次精進佛七,台灣後來念佛、打七的風氣至今不衰,可以說是當年煮雲一手所帶動的。
談起煮雲想創建有修持的淨宗道場,應該追溯至民國五十八年。當年煮雲雖住持鳳山蓮社,但由於腹地之所限,無法作大規模弘法或佛學院之用地,煮雲於是和朱又復居士接觸(即七十一年再出家後的慧顗法師),加上各地信徒十分支持,前後幾年便累積到千餘萬的功德金,於是朱居士便實地勘察各地,這些地方分別有台北南港、中壢龍潭、嘉義朴子。但一些別有用心的信徒,利用這個機會,使煮雲募來籌建道場的錢就這樣花用掉了。像龍潭一塊四千多坪的土地,光是開山、整地、修路,就花掉不少錢,但最後卻又放棄,嘉義朴子的六百多坪地的結果也是一樣。
朱居士知煮雲慈悲,但卻不知不覺受人利用,加上煮雲出家的弟子並沒有人表示支持,朱居士一介白衣,所能做的也就十分有限。
十三、晚年再建,淨宗道場民國七十一年朱又復居士在煮雲的座下再次剃度出家,法號慧顗,八月份慧師欲在中部籌建精舍供養煮雲,但為煮雲所拒,因為十幾年來籌募的善款,皆花在不能完成的土地上。但慧顗只想單純的蓋一小精舍讓煮雲安住中部休養法體,並非是大叢林道場。
越一日煮雲去而復返,在張培耕居士的勸進下,煮雲再創辦大叢林道場的雄心再起,於是計劃敲定,八個月的時間跑遍中部各地,最後選定台中太平鄉清涼寺現址。七十二年六月破土,先從大悲殿蓋起,一年的時間工程十分順利,七十三年八月暑假大專青年精進佛七就在這裡舉行。這一、兩年的時間煮雲更加賣力地支持全省各地的佛七,將化緣的建寺功德金交由慧顗轉投建於清涼寺上。
七十四年農曆二月下旬煮雲輕微中風住院,雖在十八日後出院,但有私心自用的信徒開始趁煮雲病中將建寺功德金私用,使得工程進度蒙上陰影。這都是煮雲晚年幾樁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民國七十五年農曆七月,煮雲因高血壓宿疾病逝於鳳山蓮社之「懺悔堂」,世壽六十八,僧臘四十八,戒臘四十六。
後來的清涼寺在慧顗獨力的運作下,終於按計劃陸續完成,煮雲一心期盼作育英才的「淨土專宗佛學院」也在煮雲往生三年中完成。
綜觀煮雲法師一生,早年經懺趕赴,奔波逃難,居無定所,到台灣的前幾年亦復如此。後來被中國佛教會派赴東部指導成立佛教支會,深入東台灣偏遠鄉鎮,甚至山地部落,為佛教在東台灣打下極為深厚的基礎。隨即又組團宣傳大藏經,並作全省性的弘法佈教工作,讓佛寺在經義的知解上大幅提升。
之後力戰基督教咄咄逼人的囂張氣焰,為佛教被惡意打壓許久出了口怨氣。在晚後的十五年中大力倡導各式精進佛七,所到之處造成風靡,遂成燎原之勢,為台灣佛七根基打下深厚基石,至今不墜。三十年來為台灣這塊土地,為佛教淨土宗,用生命灌溉這一切,一個實相念佛的淨宗大師--煮雲法師。
參考資料:
《煮雲和尚紀念專輯》煮雲老和尚文教基金會發行,1989。
煮雲《弘法散記》佛教文化服務處出版,1968。
《台灣佛教寺院庵堂總錄》佛光出版社,1977。
《菩提樹雜誌》煮雲<行腳散記>No.30,1955。
《菩提樹雜誌》張慈惠<宣傳影印大藏經日記>No.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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